气好吗?”
感觉到对方摇了摇头,“没有生气,只是吓到了,我以为你不喜欢啊黎,想把他送出去,你不知道阿黎对我很重要,要不是因为我,阿黎不用受那么多的苦。”
萧阳再被子里,拉过苏莫的手,轻轻拍着“能说说你们以前的事么,一直没问,你们为什么会跟着迁嫁的队伍从北边走到南边的,看你这么疼弟弟,怎么会舍得带着他们走那么远?”
苏莫怔怔的看着帐顶,慢慢的回想起以前家乡的往事“我阿姆家里只有一个哥儿,所以我阿爹只娶了阿姆一个,不像村里其他人家,这在村里也是少见的,一开始阿姆生下我又生了阿黎,我们一家四口还是很幸福的,家里有房屋,有田地,阿爹还时常打短工挣钱,家里还算宽裕,几年后,阿姆突然又怀了孕,大夫看过,说阿姆身子骨本就弱了些,加上岁数也有了,不适合再生育,建议阿姆不要冒险,当时阿爹听了很伤心,但还是劝说阿姆不要逞强。”
“偏偏阿姆觉得没有生个小子对不起阿爹,一直都是阿姆的心病,这次阿姆说什么都不肯放弃,哭着求阿爹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把孩子生下来,阿爹实在没办法,也不出去干活了,除了地里的活,其他时间都陪在阿姆身边守着,直到第二年,阿姆生下了小冬,身子亏损的厉害再加上依旧没能给阿爹添个小子,心里郁结,只不到两年就过世了。”说起自己的阿姆,苏莫任然记忆尤深。
“谁知阿姆刚走不久,阿爹就病倒了,当年我12岁阿黎才8岁,小冬才1岁多,家里的担子都压在了我身上,我就让阿黎在家里照顾阿爹跟小冬,我打理田地,阿爹一病就是好几年,反反复复,为了给阿爹治病,我们跟亲戚乡里借了不少钱,小冬5岁的时候,阿黎就跟我下地,帮我分担家务,而小冬就已经开始学拿针线做些小东西去卖,想帮补贴家里,虽然几乎没几个钱,但小冬都坚持着。”
“三年多前,阿爹终于坚持不住也走了,留下来我们兄弟三人,给阿爹办完丧事,我们又一直努力存钱还给之前接我们钱的亲戚相邻,直到去年年底,阿爹的三年丧期满,有人家看中阿黎,想求娶阿黎进门,但因为我跟小冬年纪差太多,村里最不缺就是哥儿,20岁的哥儿在我们村里就是老哥儿了,很难嫁人了,小冬又太小,别人家里也不愿白养着,倒是阿黎,有许多人家看中,我也劝过阿黎,找适合的就先嫁人了不要管我们,但是阿黎倔得很根本不肯听我的。”
“刚开年不久,突然很多亲戚上门要讨回我们欠的银子,阿爹的药钱和办丧事的钱,前前后后欠下了几十两,我们一时没办法还,求他们再通融些时间,却没有人答应,我们三个哥儿,在村里已经没有了依靠,没人肯帮我们说句话,能等到阿爹丧期满才发作已经是极限,最后没办法田地,房子全给了他们当抵债,只是房子宽限了我们三个月,让我们找地方搬出去,之后村里的一个无赖看上阿黎,说愿意娶了我们三兄弟,也就不用流落街头,我不同意,他就经常骚扰死缠着阿黎,我劝阿黎赶紧找个愿意娶他的嫁出去,不要管我们,阿黎怎么说都不愿意,最后赶上迁嫁的人到村里来,是阿黎劝说我们一起离开,阿姆没了,阿爹也没了,房子田地都没了,阿黎还让无赖缠上,最后我们终于决定远走他乡就来到了这里。”
听着这些过往,虽然苏莫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但是萧阳还是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多么艰难。
萧阳拉着苏莫的手紧了紧。他知道这个地方虽然哥儿长得跟男人没什么区别但始终是哥儿,就像女人长得再魁梧始终是女人,中里面有多不容易,可以想象。
“都过去了,以后你们有我有阿爹阿姆,我不会让你们再吃苦的。”
“谢谢!”
“是我该谢谢你们,这些日子都是你们在照顾我跟阿爹阿姆,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可以跟我直说,不用放在心里,知道吗?”萧阳转过头看着苏莫眼神真诚的道。
苏莫也将头转过来,怔怔的看着萧阳的眼睛“好!”
“很晚了快睡吧!”
“恩”苏莫起身将油灯熄灭,重新再萧阳身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