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了,相信再不久就能看见了。
脑子混乱的齐修被陆小凤的吸引,转过头看向花满楼的时候,激动得就好像复明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哇!太好了!”
花满楼笑道:“这都多亏了慕大夫。”
齐修应声附和:“药师不愧是药师!”
慕少艾神色微动,略一沉吟之后却是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
这姑娘怕是已经忘记她方才摇头表示不认识自己的事了,不过这么两句话的时间,就把自个卖了个干干净净。
在那之后,陆小凤和齐修便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半月有余。
期间,齐修总在慕少艾“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打量他,却在慕少艾要找他说话的时候,逃得极快。
期间,慕少艾在某次偶然的机会下得知了齐修那张美人皮底下是个男儿身,当即揪疼了自己的眉毛。
期间,花满楼眼上的白纱终于拆去,他的眼前出现了久违的风景,有花,有鸟,有朋友,有这世间的种种风景。
他觉得,再没有什么比这风景要更美妙的了。
于是,在这半个月后的今天,慕大药师终于表达出了自己对于这样一个乐观温柔,完美端方君子的不满逗起来一点都不快乐。
太包容了,太不接梗了,太没乐趣了!明明他对陆小凤都不是这样子,为啥对自己就这么放不开呢?
“药师我要跟陆小凤他们夫夫一起走!”
陆小凤抽了抽嘴角,按齐修家乡的说法,这电灯泡怕不是得亿万伏?
齐修的内心备受煎熬:墙头要跟自己走,每天都可以看到墙头,人生真美好;墙头只想从我这里套话怎么办?墙头问我咋知道他的事我怎么解释?你是我看的戏?你是我墙头?妈耶,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最后,花满楼替他们做了选择。
他准备了一桌很丰盛的践行宴,饯别的,是这座花香四溢的百花楼。
双眼复明,他也想到处走走看看。这世上的美景何其多,何况,他也有很多想见的人。
好消息当然要跟好朋友分享,他已迫不及待想看他们脸上惊喜的笑容了。
九月二十五日夜,岳阳城,司空摘星又一次熟练的飞到了岳阳楼顶。
“哇,你果然还在这里。”
半个月前,岳阳城里来了一个二胡拉得特别怪的人。
这个“怪”倒不是说他拉得不好,那声音,那曲调,就是司空摘星这么个门外汉都能听出来好,更何况,那乐声,真真做到了闻者落泪,就连他司空摘星都没能躲过。
能感染人情绪的乐声,那自是绝世。
可偏偏,太悲了。
悲到司空摘星听一次哭一次,可偏偏他就是那种越是困难越是要克服的人。
他要听,不但要听,还要听到能忍住不哭出来为止。
然后……他就可以找陆小凤去打赌了,就赌谁能忍住听这二胡声不哭出来。
而且,他也实在很想看陆小凤哭。
可惜,某位的二胡声杀伤力实在太强,以至于来找人的司空摘星,一双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子。
拉二胡的人好像很不爱说话,司空摘星来的找他的这几次他都一个人静静坐在屋顶上,不言不语,看着月亮一看就是一夜。司空摘星跟他说话,他也没有半点反应,后来司空摘星干脆也不说话了,就来的时候打声招呼,然后在他的旁边随意坐下。
可是这一晚,也不知是被他的桃子眼感动了,还是终于受不了他的存在感,那个不言不语的人开了口:“这里是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