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听到轻微的黑湖水声。德拉科正在睡觉,突然迷迷糊糊中听到自己旁边传来剧烈的喘息声。
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翻身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就冲到了阿尔身边:“阿尔?醒醒,你又做噩梦了!”
和他面容相似的弟弟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嘴唇不断蠕动,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德拉科用力摇晃了他好几下,阿尔才从梦魇中惊醒,仿佛是溺水的人终于得到了空气,阿尔用力呼吸了好几下,慢慢平复下来。
他按了按太阳穴,朝德拉科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没事了,谢谢你,德拉科,快回去睡吧。”
德拉科把床头的水递给他,躺回自己的床上,睁着眼睛一直到阿尔的呼吸重新变的均匀起来,自己才闭上眼睛。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了。
阿尔本来睡眠就偏浅,反而德拉科总是叫不醒的那个,从某一天起阿尔夜晚做起了噩梦,黑夜里的一声尖叫可把德拉科吓的不轻;原本以为只是偶尔发生的事情,没想到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每天晚上阿尔都会被噩梦困扰。
这也让德拉科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他听到阿尔的声音就会从睡梦中醒来,叫醒阿尔自己再继续睡。
德拉科问过阿尔发生了什么,但是阿尔什么也不肯透露。
阿尔真的是高估自己了。
原本以为在电影里看过饥饿游戏最后的大屠杀,他不会被影响太多,没想到亲身经历和看电影完全不同,他还是无可避地陷入了创伤性应激障碍,每夜的噩梦里,都是满地的尸体,和被炸的到处乱飞的人类躯体。
甚至芬尼克的毁容和断肢也成了一块心病,他不止一次梦见受了重伤变成残废的是自己。
好在,每晚的噩梦最后,他总能梦到乔治,从而感受到一点儿安慰。阿尔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了:他在硝烟遍布的首都上空飞行,飞过满地的尸体、躲避开飞行的子弹和炮/弹,在乔治给出的坐标上,他看见乔治站在泰格里斯的家门外,没有穿战甲,和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别无二致,那头显眼的红发仿佛意味着某种……救赎。
所以阿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黏着乔治,看那样子,他恨不得吃饭的时候都溜到格兰芬多长桌和他坐在一起,要不是霍格沃茨没那个先例,恐怕他会向邓布利多申请一个格兰芬多五年级的旁听资格。
乔治对此受宠若惊,不过鉴于阿尔的神状况,本来想说的一些话,也只能被他咽回肚子里,生怕把这个小狗狗一样每天粘着自己的阿尔吓跑了,到时候可找谁哭去呀。
连续的噩梦和睡眠不足,阿尔的神状态糟糕极了,每天白净的小脸上挂着两个硕大的眼袋,和足以掉到颧骨去的黑眼圈,真是谁见了都心疼。
再过几天就是情人节,这天,阿尔难得没有去黏着乔治,反而是出现在了图书馆,直奔赫敏常坐的桌子。
赫敏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阿尔这一副随时都会猝死的样子让她下意识的就想翻手边的书,试图给阿尔这幅模样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有话想问你。”阿尔低声道,“不,别翻书了,不是学习上的。”
赫敏难得没有因为被打断了学习不悦,而是小心地问道:“怎么了?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