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莲花坞的传统就是射纸鸢,每个江氏子弟都玩过。
等纸鸢飞得高高的,再剪断那丝线,在纸鸢摇摇欲坠要落下来的时候挽弓把箭射出去,因为纸鸢还在往下掉,这样想射中就会有些难度。
但是,这样练箭术也是比较有趣啊!
“好了,我剪断线了,泽芜君你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
蓝曦臣久违的拿出了弓箭,金凌在他周围跑来跑去的,挥着小手又蹦又跳的,一会儿见纸鸢掉下来,他又笑着跑去捡回来,一溜儿的全挂在院子中间那棵玉兰树下。
蓝曦臣不知道,他那乾坤袋里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小玩意儿,反正每次都有不同的惊喜。
想来他玩心重,家里又是宠着的,所以本应该是慢慢学着稳重起来的年龄,他笑起来脸上却还是一团孩子气。
虽然很久没有用过弓箭了,但是他毕竟少年时也是苦练过的,一上手,持弓拉弦瞄准也是一气呵成,待那支箭破空而出,空余的弦响也是震碎了胸口久散不去的抑郁,心头也是一片空明。
“泽芜君,再来,我这次一定会放得更高……”
金凌笑着又把一只纸鸢放上了天,心想,泽芜君不愧是舅舅都称赞过的人,光是这一手箭术就把舅舅比下去了。
蓝曦臣见他这回的确是放得高,仰着头看去,那么大的纸鸢也只像一只麻雀那么大了。
他把弦拉成满月,凝神看着那只纸鸢,然后一松手……
温若寒见到的就是他这副模样,心里顿时不平静了,是有多久了?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蓝曦臣,一如当年,岐山清谈会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白衣出尘,笑容清绝。
而现在,那个挽弓射箭惊才绝艳的蓝曦臣仿佛又回来了。
温若寒站在不远处,一身炎阳烈焰袍极其惹眼,更引人注目的却是他俊美的面容和狂傲的眼神,睥睨天下众生。
温晁站在他父亲的身后,腰都挺不直,看着畏畏缩缩的,俩人看着倒不像是父子。
蓝曦臣放下手中的弓,回头就看到温若寒紧盯着自己,眼神莫名的有些怪异。
他走过去,轻声道:“你回来了。”
“嗯。”
这时候,金凌捡了纸鸢回来,一边跑一边喊着“泽芜君泽芜君”,脚步轻快如林中的小鹿。
他一头闯过来,手里还拿着那个花花绿绿的纸鸢,歪着头好奇的去看温若寒。
这个人,修为高深到可怕啊!
该不会是……
他还没做出反应,温若寒瞥了他一眼,对蓝曦臣道:“涣儿,这就是温苑带回来的美人儿?”
蓝曦臣道:“他是阿凌。”
温若寒看着他显眼的金星雪浪袍,沉声道:“小东西,你是兰陵金家哪一支的子弟?”
这是怀疑他的身份了?
金凌脑子里灵光一闪,亮着嗓子道:“我受了伤失忆了,阿苑叫我阿凌,其他的事我都不记得,不过我穿着金星雪浪袍,应该是兰陵金氏子弟了。”
这样勉强可以推脱干净了,反正他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名字都不记得,你们要查就自个儿去查吧!
这时候,他突然就明白了温苑的用心了,只叫“阿凌”这个名字,可比“金凌”要方便得多,有名有姓这一说出来疑点就更多了。
他心里还有点小得意,却听温晁大喝一声,道:“大胆,你跟宗主怎么讲话的?还不先给宗主跪下?”
温晁这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