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臣听从皇上处置。”
“既然刀背主,朕自然要亲手了结。”老皇帝挥剑一刺,刺进了林岸的胸膛。
林岸毫无反抗,望着老皇帝,一如七岁那年仰望他一样,主是主奴是奴。
这一生到此结束了,这一剑力道不够,林岸猛地往前一扑,剑身刺出大半,他口吐鲜血,身体往一侧倒去。
“皇上,此生此世,林岸与你……两不相欠了。”
次日,老皇帝复位回朝,颁下第一道圣旨,斥责昌明帝晋闵的数宗罪行,其中包括骇人听闻的成郡峡一战,举国哗然。
三日后,赵义直斩首示众,赵家余党于其封地荆南起兵谋反,借由前太子遗孤之名义,竟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再加上赵家多年来善于经营,树大根深,如此一闹竟惹得朝堂大乱,一时间北狄有机可趁,战事僵持不下。
但很快,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老皇帝下达了新的立储圣旨。
他立了前太子遗孤为储君,由宣宁侯卫岭亲自前往荆南迎接太子,在卫岭到来之前,赵韵和赵演两人仓皇逃离,而由赵家发动的叛党一夕之间居然全归顺了那位太子。
可算是兵不血刃,就结束了所有的动乱。
太子还未返程,京城就传来老皇帝驾崩的消息,卫岭的任务瞬间变成了迎接新帝登基。
当他见到新帝的面容时,一切都想通了,新帝名晋,样貌却与前内阁大臣顾敏之别无二致。
新帝登基后,京城逐渐稳定,卫岭请命离京出征,他把铁木格带到了前线,直接让索达格退了一城,回了成郡。
在成郡的最前线,卫岭终于见到了顾醒。
顾醒才不到二十岁,整个人却形如枯槁,裹着厚重的皮毛,嘴里不停地咳嗽着。
卫岭怒气冲冲地冲过去,指着旁边的卫之一就骂:“你怎么照顾他的?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卫之一道:“四公子,你可算来了,属下劝不过,顾世子自那次拿圣灵草回来就一直没见好,这一两个月甚至连汤药都不喝,大夫都不看了。”
“你疯了吗?”卫岭气得想哭,很想揍这人一顿,可又不忍心下手。
“你每月一封家书,原来都是骗我的,我就说你练了那么多字,怎么越写越差了,原来是病到腕力不足,根本写不好字了!顾小七,你这个大傻瓜!”
顾醒淡淡道:“我手握将令,唐家、周家皆如一盘散沙,北狄又十分难缠,若不一鼓作气,如何打得赢这场仗,身为三军主将,我绝不能后退一步。”
“你为何不告诉我?”卫岭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心疼得不能自已。
顾醒笑了笑,“你在京城亦凶险万分,我何必拖累你?”
卫岭道:“其他人的事,都是小事,只有你,才是大事。”
顾醒道:“可惜了,我立了军令状,要么赢,要么死。”
卫岭冷着脸,“把寒月刀还我。”
顾醒愣了一下,卫岭道:“刀还我,我替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