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皇帝趁机抽出林岸的鹰纹短刀,那是象征玄衣司暗卫身份的佩刀。
“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身体,那朕就替你永绝后患!”
鲜血流了一地,林岸痛叫一声,紧皱着眉头却没再叫出第二声,他颤抖的手指狠狠抓在地上,脸色惨白。
“自己去玄衣司领罚!”皇帝撇过脸,不想再看见这个人。
林岸喘息着,让自己适应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过了好久,他艰难地爬到皇帝的脚前,低声道:“皇上,臣还有一事,须得禀告皇上知晓……”
皇帝没说话,林岸顿了顿,轻吸一口气,“皇上嘱咐臣查办前太子遗孤之事,有线索了。”
前太子三个字,瞬间将皇帝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盯着林岸,一字一句缓缓问道:“什么线索?”
林岸将顾敏之交给他的东西,呈到皇帝眼前,那手指下意识颤抖着,显示着这人正承受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
皇帝接过林岸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包袱,他急不可耐地打开包袱,看到了一块明黄色的襁褓布,和一方恬淡素雅的手帕。
这帕子何其眼熟,可不是当年他大嫂时常带在身边的那块吗?
而这明黄色的襁褓布,除了太子嫡子,谁人敢用?便是皇帝最得宠的嫔妃,按规矩也不能用明黄色。
“是谁?”皇帝的声音兴奋而压抑,完全忘了刚才的愤怒。
林岸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整个人摇摇欲坠。
“是奉安公养子,内阁大臣顾敏之。”
皇帝不敢置信,“怎么可能?顾敏之是朕最器重的大臣,平日里最为规矩听话,他怎么可能是那个孽障?奉安公怎么有胆子将那孽障养在朕的眼皮子底下?”
林岸深深吸气,来缓解身下的疼痛,他的眼前已经有些恍惚,看不清皇帝的样子。
可他必须坚持说完,“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皇上不是一直未曾怀疑过顾敏之吗?但顾敏之是奉安公的养子,今年三十五岁,若是那孩子长大成人,年纪恐怕与顾敏之一般大小,这是其一。其二,皇上请看襁褓布上所绣生辰,与顾大人的生辰一模一样,而那方丝帕上绣了一个字,还有一朵栀子花,与敏同音,栀与之同音,这正是顾大人的名讳!”
皇帝脸色沉沉地看着手中之物,他死死攥紧了,咬牙切齿道:“好个顾子溪,竟然戏耍朕!还这么多年!”
林岸伏在地上,几乎直不起身抬不起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他行走天下,顶天立地,腰是直的,背是挺的。
他出刀要人命,冷酷无情又仁义无双,世人敬他者有之,畏他者有之,恨他者亦有之,只因他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从不轻易折断。
林岸闭了闭眼,掩去脸上的哀伤。
皇帝问:“还有呢?”
林岸道:“如果仅有这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