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可想好办法没有?”
“别提了!”许仙志觉得今日算是白操心一回,“全是顾醒那小子搞的鬼!我们跟着瞎担心!”
“什么意思?”张臣没听懂,“这种婚旨,我们接不得啊,你找顾醒有何用?那毛头小子成天打架,闹得京城鸡飞狗跳,他能有什么好点子?不对,你怎么能把这种事跟他说,他不得干出闯宫死谏抵死不从的大祸啊?唯有岳父进宫面圣,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许仙志见张臣急成这样,连忙安慰他:“臣,不用急!这事……”
“唉……你可不知道,晚了,晚了!”张臣一拍大腿,毫无形象地瘫靠在墙上,“就在一刻钟前,皇后的贴身大宫女红袖前来催促,非盯着我把草拟圣旨写好,说是喜事从急,得让大家都高兴高兴。然后又让徐大人赶紧送进了上书房,你说我让你回家找岳父,你怎么就……”
许仙志皱了皱眉,总觉得此事并不像顾醒想的那么简单。
但顾醒的谋算,确实也还算妥当,圣旨进了上书房,有奉茶小宫女照应,必然会打回翰林院。皇帝即便再糊涂,也不可能扫了卫顾两家的面子,这是寒老臣之心啊!
赐两大世家嫡子成婚,那便是断人子孙,绝人血脉,如此恶毒行径,只怕会被天下人不耻!
皇帝虽上了些年纪,行事偶有偏颇张狂,但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许仙志思及此,遂定下心,对张臣说:“你不必担心,这件事就是顾醒那小子策划的。他胆子可不小,为了不被赐婚,竟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待放衙回府,我定要好好同岳父说个明白。再不多加管束,这小子就要上天了!”
张臣愣了愣神,“你刚才说什么?谁策划的?”
许仙志道:“我回去与小七碰了面,他说自己有法子应付,让你照常写婚旨便可,这道圣旨定然会被上书房打回,且安心就是!”
这心没安上小半个时辰,一个宫女匆匆跑进了翰林院,直接找到了张臣。
张臣从不认识什么宫女,见这女子拉着他就往别处走,他立时不客气地问:“敢问姑娘是哪个宫里来的,找本官有何要事?”
宫女急道:“张大人,我是上书房的奉茶宫女,名叫碧玉,受顾世子所托办事。我知道张大人与顾世子是姻亲,如今出了大事,特来传递消息,还请张大人赶紧想个法子。”
宫女碧玉所说,正与许仙志的话对得上,张臣对这女子信了几分。
“姑娘有何事,可是我家小七的婚旨出了问题?”
两人不约而同寻了一个僻静处,偏在此时许仙志已回户部,张臣六神无主地听碧玉述说。
“那道阴差阳错的婚旨被徐大人呈到皇上跟前,皇上一看就大发雷霆,奴才吓了一跳,不敢近前说话,只听皇上骂了几句卫家,还说什么朕倒要看看,这道婚旨赐下去他卫缙从还是不从!”
碧玉吓得发抖,双眼带泪地望着张臣,“奴才一听这话,便知此事没有我说话的份了。原本顾世子交代得很好,但没想到上书房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先是玄衣司,后又是赵大人,不知他们同皇上说了些什么,皇上龙颜大怒,对宣宁侯颇为不满。”
“那现在是何情形?”张臣扶住旁边的石墙,才堪堪站住了脚。
碧玉道:“奴才出来的时候,只听皇上向徐大人交代,要今日之内必将这道婚旨宣发出去,好像……好像皇上已经在那道草拟圣旨上盖了印鉴,还说不必重新眷写,叫了苏公公亲自送赐婚信物到两家府上……”
张臣脚下一滑,整个人都软了,碧玉连忙扶住他,“张大人,此刻你不能倒下啊,顾世子还等着你想法子,圣旨还未出宫,你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