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的情况和场面十分不适合,但白肴还是很想问一句,“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过鉴于目前的形式,白肴还是聪明的压下了心中的疑惑,丝毫不敢放松。
毕竟,那一排白骨还直直指着他们的方向,随时都有可能继续刺来。
然而那具骸骨却仿佛是真的被这一声“师兄”赋予了灵魂,只见他颤抖了一下,然后转着空洞的眼眶看了过来。
再然后,白肴便从那具骸骨上感受到了他从未体验过的恐怖力量。
白肴简直不敢想象,是生前多强大的灵魂,才能在死后这么多年,只是残留在骸骨上的一缕,也能带给人极大的冲击与震撼。
他知道,老者其实也是这种情况,老者说这叫“一缕残魂”,或者说的好听点,是“一抹神识”。
可只是一缕、一抹,就有这样强大的能量留下,那么全盛时期的他们,以及他们所生活的世界,又将是如何的波澜壮阔……
只是眼前的情况容不得白肴再去多想些有的没的了,那具骸骨在一瞬间几乎是就经历了情绪的转变和灵魂的洗礼。
白肴不知道残留在骸骨上的残魂是否能有记忆,但他知道,眼前的这具骸骨一定是有的!
因为他忽然转向了大巫,一抬手,刚刚还悬停在白肴与路面前的根根白骨便忽而一个转向,全部直冲向大巫而去。
而这一次,大巫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了。
因为他就这样,简单而直接的,死了。
那画面别说白肴,连路都有些不忍去看,被无数骨刺洞穿的大巫肢体扭曲,面容狰狞。
然而与他格格不入的是,原本看起来丑陋恐怖的骨鼎,却仿佛是忽然之间褪去了所有的狠厉与阴寒,变回了一堆普通的物什。
“师兄!”白肴手中的玉骨箫再度发光,挣脱了白肴的手便直直向着那具骸骨飞去。
骸骨可说得上的动作温柔的轻轻伸出了一只手,将那只玉骨箫握在了手间。
其实那画面有些怪异,还有些可笑,一具骸骨,手指尖端着一直碧绿色的箫。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当白肴看向这个画面的时候,他仿佛就能脑补出一个仙风道骨,气质轩昂的青年,身着一身青衫,站在月下的画面。
“师兄!我好想你!”玉骨箫继续传出青年的声音。
骸骨轻轻用指尖在玉骨箫上点了点,就仿佛在说“顽皮。”
“师兄,师兄你能不要走吗?能陪着我吗?”玉骨箫有些着急,声音里似乎都带上了哭腔,“师兄,我一个人太久了……太久了!”
骸骨自然是没有办法回答他,只能轻轻的一遍又一遍抚摸着箫身。
因为没有血肉,其实这种抚摸,只是骨骼划在骨骼上的声响。
然而那轻微的沙沙声听起来却并不刺耳,甚至是有种温柔旖旎的感觉。
“对不起,”白肴仿佛在那轻柔的沙沙声中听到了一道冷冷清清的声音,“小萝卜,再撑一阵子吧,对不起,师兄也很想你。”
然而亲昵的时光注定这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