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视觉,没有听觉……甚至是,没有触觉。
仿佛整个人都隔离在了另一个宇宙,安静、无知、空洞,黑暗的深邃,你感受不到外界的哪怕是一丁点感知。
灵魂和肉体之间失去了连接,那么,人是否还算存活。
那时的你会怎样绝望,茫然,抑或是无动于衷。
陆楚知道。
“他们,都崩溃了。”
男人说的一点不假,那是一种传染病。
从第一个人开始,陆续有人失去了感知,整座城镇陷入恐慌和混乱之中,待到第二日的时候,男人和他说,游戏,已经完全开始。
陆楚家在二楼,他面朝着窗户向下,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可以听到下面喧哗的声音。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明知道得不到男人的回答,陆楚仍旧控制不住想要问出来,“难道,是因为我?”
毕竟他是这里曾经唯一一个盲人,除了他,城镇中从来没有过这种症状。
感染源。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词。
男人的语气平淡,像是公事公办道:“不是,这是必然,而你只是个意外。”
“要怎么挽回?”
“无法挽回,”男人道,“这是这座城镇的宿命。”
“宿命?那是什么。”
男人走到他的身后,也向下看去,缓声道:“混乱,破败,恐慌直至灭亡。”
陆楚转身,面向男人,蹙眉问道:“灭亡?”
“所以你要活下去,活到那一天。”
整个城镇的人在一夜之间都或多或少失去了某种感知,有人五感尽失,有人仅仅只是失去了其中几种。但是无一例外,他们都失去了视觉。
目不能视带来的恐惧远远比其他方面的感知失去多得多,因为看不见,所以一切都是未知,而未知,往往最令人胆怯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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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时候,陆楚想要下楼去,却被男人拦住了。陆楚虽然是个温和的人,但是很多时候也非常固执己见。
“我要出去。”
男人面容神色并不好看,陆楚却不看到,只听到他用冷漠的声调说道:“现在还不行。”
陆楚闭目,他仿佛能想象到现在外面的混乱,哀声四起。
“我要出去。”他重复道。
“你出去又能做什么,”男人道,“没有人会听你说话。”
听不见,也来不及听。
陆楚不语,萝卜则一直围在他身边转着圈,男人抿了抿唇,一个手刀下去直接敲晕了陆楚,萝卜见状俯下身子对着男人凶猛地吼叫,却被男人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男人利落地拦腰抱起陆楚,几步走进卧室,将他放在了床上。起身将门关上,隔绝了萝卜的汪汪叫声,自己则坐在了床边,一言不发盯着陆楚昏睡的面容。
之后的几天,陆楚被男人用手铐拷在了床头,禁锢在了卧室之中,动弹不得。
陆楚才知道原来男人也会做饭,他不清楚男人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待在房间里。在卧室的窗户外,偶尔会传来下方嘶吼叫嚷的绝望声响,听的人心里发毛,就连他们的房门外,也会时不时传来狠厉拍打的“咚咚”声。
那用尽力气撞门拍打的声音不止一次令陆楚觉得外面的人不知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