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清淡的气息,这味道他那么熟悉,却也曾在他无数次的噩梦里,因为再得不到,而折磨的他一度心生畏惧。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忍不住心底贪欲肆虐,不想放手,“刚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程央再三挣脱不得下,声音骤然冷到了极点,“我数到三,你放开我。”
“那这么多年,你身边有过人吗?”
“一。”程央报完这一声,还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以前没有歇斯底里的去质问,现在便也不打算这样,“迟屿我不想一大早跟你发脾气,我们当不认识,各自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不好吗?”
“不好。”迟屿就这样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我安生不了,没有你,我过的一天都安不下来。”
“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并不是你说你还记得,我就有义务配合你重拾过去,我早忘了。”程央的手在身侧用力握紧,几乎下一秒就要冲破意志的禁锢,到这一刻他还在忍,“你也知道我以前过的什么日子,我记性不可能太好,你难道指望我把过去那些痛苦,都一件件清楚的记得吗?”
“可我都记得,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我忘不了那些。”迟屿闷着声音,“再给我一次机会程央,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只要你答应我,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程央已经懒得再数了,他相信他就是数到第三百下,迟屿也不会放过他,而他那么多年为人师表刻意敛的暴戾,也在全部耐心告罄后,撕扯碎了一再容忍的外衣,从最深处被翻了出来。
他突然后退一步,抓着迟屿两边手臂,用力往下一压,接着膝盖重重的朝他腹部顶了过去。
那一下他半分力气都没着。
迟屿短促的闷哼了声,然后便弯下腰,撑着门不动了。
冷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了他的额头。
他时断时续的抽着气,面孔皱紧忍不住扭曲,身体在这样的温度下,竟然小幅度的发起抖来。
就凭这一下当然不可能真把人打出好歹来,程央没跟他客气,上去推了他一把,门打开,然后拽着他肩膀把人往外扔,几乎没用什么力气,迟屿就跟着踉跄了一步,破布似的摔在了门口。
跟着毫无预兆的,他用力咳了两声,随着灼热的气息一同翻滚出来的,是一片猩红的血迹,一半挂在他嘴角,还有一半,星星点点的洒在程央家浅灰色的地板上。
程央看着,微微皱眉,他那一下固然用力,但绝不会把人打到这种地步。
“没事。”迟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他靠在门边,“胃里的老毛病了。”
“幸好……昨天一天没吃东西,不然你们家这地板,可能……就不能看了。”他强忍着笑了笑,“没事,别怕……”
程央并没有觉得害怕,下一秒他直接关上了门,“别再来找我了。”
迟屿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怎么也站不起来,胃里疯狂的抽动绞痛着。
他抬起手,反复擦拭着下巴上的血迹。
还好,不是很多,他头往后靠,顶在残破了的墙壁上,有些痛苦的笑了笑。
他说他不知道怎么喜欢人,可他对程央,明明就喜欢的要命。
他得有多喜欢他,才会允许他拿棍子在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一下一下旷日持久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