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又是个好说话的人,拒绝太容易,但迟屿却点了点头,“好。”
从办公室出来,付进在外面叫住了他,阳光有些刺眼,迟屿眯着眼睛,片刻头疼欲裂。
“你怎么了?”付进问:“怎么看上去这么没神,出什么事了吗?”
迟屿摇了摇头,眼睛里面全是红血丝,他现在只要一闭眼,就酸的连着鼻根一块发疼。
付进把他拉到楼梯口,一二年级的都去做操了,高三这时候也没人会下来。
“你为什么会跟冯均打起来?”付进看着他,“我听他们说了,他说你和程央……”
“你相信吗?”迟屿问。
“不信。”付进立马说:“我当然不信。”
迟屿靠在墙上,后脑勺抵着,半仰头看着上方。
“你不过就是跟程央走的近点,况且他这人不正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必要信他的话。”
他们两个都是直的,这点没有人比付进更清楚,所以他听到的第一反应是跟其他人一样,觉得有些滑稽好笑,但笑过之后,又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关系好的男生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他们,而且,就算冯均跟他们都不对付,正常人会想到用这种关系去报复诋毁别人吗?
“不信就好。”迟屿苦笑了一声,从口袋里翻出根烟来点上。
刚抽了一口,就被付进抢走了,“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
被人误会成是同性恋的打击就这么大吗,还是……
迟屿蹲下来,有些痛苦的□□了一声,慢慢的抱住了头,“让我一个人静会行吗。”
付进到这时候目光里终于忍不住带上了点探究,“迟屿。”他看着他,“你没有什么瞒着我吧?”
迟屿抓着头发,仍是摇头,他没有,就算有,在所有人发现之前,一切也该要结束了。
迟屿没有通知程央一声就换了座位,事实上从今天早上过来后,他和他就再没有过交流。
唐晓伟他们都觉得奇怪,以为是迟屿早上的气还没消,或者纯粹是为了避嫌,但突然冷却下来的关系,还是让人禁不住会有些联想,不过这也才第一天,小吵小闹像前几次那样,说不定过几天就又好了。
程央再次抬头往迟屿那边看去,他发现自己今天无论怎么样都集中不了注意力,以前觉得简单的卷子,现在算了几遍答案都不对,他有些烦躁,几次想跑过去问迟屿,现在这样,究竟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还是因为冯均说的话,或者归根结底是因为他?
他敢跟他家里人出柜,敢在外面跟他表现的亲密,他就以为他不怕,现在想想,也许归结到源头,和他当初一个不是同性恋的人想要跟他上床一样,纯粹就是冲动之下荷尔蒙在作祟。
程央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年多来迟屿的种种表现,让他怎么相信这样一个张扬出格的人,也会是个畏惧世俗眼光的人。
那他为什么还敢跟他承诺以后?难道他所以为的以后,是继续保持这样一种不正当关系,是他自作多情误会了?程央想到这一点,心猛地往下一沉,其实仔细想想,迟屿说什么了吗,没有,他只说想考的离他近,能经常回来看他,而看,或许只是“做”的另一种更文雅的说法。
不,不可能。
程央及时制止自己往某种极端上想过去,也许迟屿只是需要时间去冷静,去消化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情绪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些异样,所以单独这一件事并不能说明什么。
他回目光,重新回到眼前的卷子上,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