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爱无时日。
来生太远,请你一定等等我。
边伯贤嘴角一直挂着的笑意渐渐地被扯平,这一生如河流般在眼前流淌,全是不同的场景,不同的事情,不一样的他,却总是有一个不变的人。
只见边伯贤动了动唇,最后三下缓慢又坚定,没人听到他说了什么。
边伯贤翘起嘴角,缓缓地阖上眼睛,这么多天,这么多年,罕见的一滴泪终是从眼角滑落,沿着他致的脸庞勾勒,最后将所有划上句点。
情深流放,岁月将模样豢养。
意气疏狂,敌不过生死仓皇。
没人知道边伯贤是什么时候去的。
翌日清晨,吴世勋走进主帐时,边伯贤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呼吸已消。
吴世勋迈出帐外,看着已然整顿好的jūn_duì,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将所有的悲伤都要发泄出来一样,声音响彻大漠。
“边帅,殁矣!”
顿了一下,刷地一声,整齐的兵器扣地,所有人单膝跪地,垂头而悼。
梦魇缠身,朴灿烈挣扎着从榻上突然坐起,虚汗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喘了口气平缓了一下慌张的情绪,掀开被子,正准备传人来伺候更衣,小喜子竟然直接就冲了进来。看见朴灿烈不悦地皱眉,小喜子诚惶诚恐地跪下,但更让他害怕的是接下来他将禀报的消息。
“皇上!!!前线八百里急报!边伯贤主帅,阵前重伤,身受剧毒,四日未愈......于三日前......于三日前......殁了!”
咣当一声,朴灿烈栽坐在地上。
“圣上!圣上!”小喜子赶忙爬着过去,扶起朴灿烈,“圣上!!!保重龙体啊!”
朴灿烈反手就狠狠地打开了小喜子,他指尖都止不住颤抖,指着小喜子,“你说谁?你说谁死了?!”
“欺君是要诛九族的!!!”
“不可能!不可能!”朴灿烈晃悠着身形站起身,“我的边伯贤才不会死!他答应我的!会好好回来的!”
朴灿烈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一样,一遍又一遍地说服着自己。
良久,他终于镇定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跪在脚边,一句话都不敢说,头贴着地的小喜子,冷言道,“更衣。”
小喜子死死扣地,终究是喊了一声,“圣上!”
朴灿烈抬脚就是狠劲儿一踹,“朕说更衣!上早朝!伯贤在外替朕打仗呢,朕怎可荒废朝政!”
“喏。”小喜子低低应了一声,不敢再说什么,开始准备替朴灿烈更衣。
“朕不信!一定是世勋在跟朕开玩笑。过几天......过几天,他们就回来了!到时候,看朕怎么教训吴世勋!”
朴灿烈就站在自己金碧辉煌的寝殿中央,低声喃喃自语道。
金国而今从上到小都弥漫着沉重,而他们唯一的王,却自从跟大齐那一仗归来,深闭宫门,朝堂休廷,整个人国家人心惶惶。
在战场上射杀国师一事,没人敢大张旗鼓地宣扬,但人多口杂,总是会有流言蜚语在街长里短传开,而内阁重臣对于此事一致向金钟仁施压。
金钟仁对于此事没有给任何人一个解释,却只是吩咐人将张艺兴的尸体好好安顿在皇陵,从前每一任张家家主都会随主君入陵寝。他只是退避了下人,独自在皇陵中坐了一晚上,谁也不知道他面对着已经冰冷的张艺兴说了什么。
而在第二天,金钟仁走出皇陵第一件事就是将掐着这事在朝堂大掀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