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金凌然还小之时,张艺兴曾教导过她礼仪之道,算是她的老师,如今竟让老师挑出自己礼仪不周之处,金凌然一阵慌乱,却也像从前一样,冲着张艺兴吐了吐舌头,转而俯身凑近朴灿烈,稍带着些尾音上扬,小女人般地讨好说道,“爷,可否让哥哥等入座呢?”
还未等朴灿烈开口,一旁的吴世勋倒是冷着脸开口,“此桌怕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自从金钟仁把金凌然送来了,吴世勋是天天心里把金钟仁恨不得千刀万剐,小时候就闷闷着看谁都是沉着眼睛一副阴沉的样子,现在送了金凌然来还不知有什么后招。他心里也为他伯贤哥委屈着,原本好好的平静日子,你非要来插一脚,将那不见天日的裂痕硬生生扩大,就怕不掀起风浪。
鹿晗瞥了吴世勋一眼,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这样。
吴世勋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再言语。
一时之间,甚是尴尬。
金凌然似乎也看出来了,这吴将军似乎是不待见自家兄长,她正要为自己皇兄说些什么。边伯贤起了身,笑意盈盈地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久违的相聚,不亦乐乎,钟仁兄请。”
金钟仁没想到边伯贤会主动跟自己说话,眼底一片惊喜,深邃的眼眸也软化了一些,应了一句,就着金凌然的意思坐下。
边伯贤顺着看了鹿晗一眼,鹿晗心领神会地起身,冲着张艺兴方向,“这位兄台如何称呼?不介意的话,也请入座吧。”
张艺兴倒是甚是豪爽般,直接落座,斯斯文文的样子,却洒脱地一抱拳,“在下张艺兴,相识一场,叫我艺兴就好。”
这人能贴身金钟仁,模样清秀,却一举一动带着自己的风骨,气不外露,放有度,是个人物,鹿晗对张艺兴很有好感,很快搭起话来。
金凌然见着自己兄长欣喜异常,说是嫁到齐国来,贵为妃子,但毕竟远离家乡,思念之情平时也只能自己念叨念叨,如今碰见了兄长,一时之间,心里五味陈杂,倒是突然酸了眼眶,不自觉地便向着身边的朴灿烈靠去。
朴灿烈身子微僵,想要不留痕迹地避开,却一偏头,见着金凌然有些眼眶发红,倒是停住了转身的举动,只是伸手扶着金凌然的胳膊隔开了距离,作势低头,沉声问道,“怎么了?”
这一声不大不小,刚好在座都可听见,跟着边伯贤正在有一搭没一搭交谈的金钟仁也望过来,疑惑地看着自己妹妹。
金凌然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遮了遮脸,“无妨,只是见到哥哥有些抑制不住。”
张艺兴先笑开了,“小姐许久不见,还是这样心思细腻,多愁善感。”
一时之间,气氛缓和了许多。
金钟仁看着自己妹妹也是不忍,毕竟是他从小照看到大的,何况......叹了口气,“无碍,小然,我在此地还要停留许久,若是灿烈兄不介意,我可常去看望你。”
“真的?!”金凌然惊喜地看着自家兄长,停顿了一下,眼睛转了转,咬着唇又看向朴灿烈,有些期盼,又有些小心翼翼开口,“爷,我们此次前来也是为了避暑游玩,可否让哥哥与我们同住,同行观游,也了凌然思乡之苦,哥哥也可不必多次前来。”
此话一出,桌上之人都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金凌然有些怔然,似乎自己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有些着急,还有些胆怯,“爷,是臣妾说了不该说的话,臣妾罪该万死!”
这话一出,更是让桌上的气氛更加冰冻三尺。
朴灿烈皱了皱眉没说话,鹿晗轻微摇了摇头,吴世勋冷笑着看着金钟仁。
边伯贤倒是没什么动作,也没什么情绪,摸着茶杯的手轻轻地在杯身上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