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后位没那么好坐。”
吴世勋扯了扯嘴角,轻微摇了摇头,转个身子就靠在石台上,半眯着眼,看着天。
朴灿烈啊朴灿烈,你早就想好了不会拒这门和亲,也早就想好了她进宫之后的路,甚至连后位都被考虑。
你要我的意见,不过是求心安。
作为一个王的心安。
作为爱着边伯贤却不得不委屈他的心安。
也真是,不愧是,朴灿烈。
鹿晗临近半夜才回了府,一进门,吴世勋就看见他满脸疲惫的样子,还皱着眉。赶忙快步走过去,扶着他问道,“怎着这么晚才回来?”
鹿晗讶异地抬头,“你怎么在我这儿?”
“我从皇上那儿回来,合计带着你爱吃的红烧鲤鱼来找你。管家说你还没回来,我担心你,在这儿等着。”
鹿晗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我去找伯贤了。”
吴世勋摆着碗筷,“怎么了?”
“我没找到他。他不在府上,也不在我们平时去的酒馆,也没去焰湖。你说......”
吴世勋走过来,笑着拍了拍鹿晗的肩膀,“他没事儿的,他可是边伯贤。别担心了,快来吃饭,刚热的,别再凉了,鱼不能反复热。”
“可是......”
“没事的。明儿个上朝见着了问一问就好了。况且,他们俩的事儿我们插不进手的。”
鹿晗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随着吴世勋坐在桌旁,饿了一晚上,拿着筷子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慢点,有鱼刺,卡着嗓子,小心伯贤再给你来他独门一掌。”
“别提!小时候你就看着我硬生生挨着!鱼刺倒是出来了,五脏六腑差不点儿也出来!”
“哈哈!谁让你不喜武,整天就知道文绉绉的书籍,都不陪我习武。”
“打打杀杀,像你一样没脑子么?”
“哎呦,我可是和灿烈一起啊,你敢污蔑当今圣上!几个脑袋够你掉?”
“两个!我一个,你一个!”
“这时候你倒是想起我了!”
......
漆黑寂静的夜幕,暖洋洋的家灯,两人围坐一桌,,简简单单的三两家常菜色,笑语盈盈,宁静安然,不知谁家少年。
偌大的皇宫偏处,有些荒凉的宫殿,一袭白衣公子懒散地坐在房顶,从日落坐到破晓。
这是朴灿烈生母生前的住处,那个也曾一时获得极端殊荣的温柔女人。
这也是朴灿烈未搬出宫去的住所,先帝怜他自幼丧母,便安排他在这清静之处,也算让他感受感受母亲的曾经存在。
帝王的心永远猜不透,你在时,他毫不在乎你。当你不在了,他又会缅怀你。
似爱非爱的柔情,每个帝王的难言之隐。
这还是边伯贤和朴灿烈六岁时第一次撞见的地方。
边伯贤随着父亲进宫,一个人乱跑,不知怎着就跑来了这偏僻之处,他年少无知也无惧,见着一门,就推开来。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胖乎乎的似与自己一般大的孩童闻声疑惑地投向自己的视线,有好奇有欣喜。
“你是谁?”
轻轻软软的问句,一开口,便注定了一生的纠缠不休。
天渐渐亮了起来,微弱的光芒逐渐扩散,直到洒满了整片天地。
边伯贤眯了眯被风吹的有些酸涩的眼,又过了一天。
朴灿烈,你看,又过了一天。
我又爱了你一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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