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闻言,手中的青瓷差不点脱手砸碎在地,满眼震惊看向笑得云淡风轻的人。
“你疯了么?说这话!”
“无妨,这里就你我。”
“隔墙有耳,以防万一。你不知晓么?万一这让旁人听了去,传了出去你觊觎太子之位。即便身为皇子,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朴灿烈了扇,垂了眼眸,叹息一声,凑近了边伯贤,低声道,“伯贤,你在逃避什么呢?言的重点,你何曾不懂。”
耳边呼吸浅浅,染红了脸。
边伯贤下意识侧了侧头,伸手推开朴灿烈。
抬头,却直直地落进了似水温柔却又深邃坚沉的眼眸。
“灿烈......”
“无碍。”朴灿烈错开了眼神,潇洒展扇,薄唇轻启,“我要天下,也要你。”
望向天边,那神情的泰然自若差点让边伯贤毫不怀疑地点头坚信,他之所言,皆为真理。
边伯贤回目光,低头心里轻笑,骗谁呢,早不就是真理了么。
朴灿烈啊朴灿烈,边伯贤一生若为风华绝代,也只能是为了你肝脑涂地。
你要的天下,我誓死辅你。
你要的我,早已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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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成十九年,皇帝下诏以谋反之罪废了当朝太子,发配至并州,未有圣旨召见,则永世不可踏入京都一步。皇后教子无方,被禁足景华宫一个月,日日反省。
太子之位空闲了下来,朝中人心攒动,原太子党树倒猢狲散,大臣们都在心里暗自估计下一任太子要花落哪位皇子,朝中一时之间气氛紧张,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这步棋走得可真叫漂亮。”镇国将军独子吴世勋边悠哉擦着剑边跟朴灿烈感叹着。
“一步险棋罢了。”朴灿烈落了白子。
“已然成功,何须再去考虑险不险。还不如谨慎下一步。”边伯贤紧跟落下了黑子。
“不知如何动,那就,不动。”朴灿烈抬手虚晃一下,遂又将白子落回棋坛,笑着看向边伯贤,“你赢了。”
“是你又让着我了。”边伯贤少见地略赌气推了一下棋盘。
朴灿烈看着边伯贤这要恼不恼的别扭样,甚觉着可爱,刚想逗逗他,别突如其来一横剑隔断。
“喂喂喂,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yín,成何体统!”吴世勋坏笑眯着月牙眼调侃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边伯贤顺手拎起一枚棋子,挡回吴世勋的剑。
吴世勋不在意地了剑,环顾了一下周围,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这次皇上也真是怒了,够狠的,直接贬到那么远的地方,还无诏不可入京都。这么一来,大皇子这一生算是彻底废了啊。”
“身而为皇,自然除了自己谁也信不过,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意图谋反,这威胁的可是自己的命。”
边伯贤看着朴灿烈事不关己地分析着,突然心里一阵酸涩。
那么你呢,朴灿烈?
若你坐上那皇位,你还能信我么?
你还能信谁?
“不过,最后要不是太子身边那个老太监的自杀作证,想要扳倒太子还真是得再些时候。灿烈,有点儿意思。”吴世勋歪歪头想了想。
“那人是伯贤解决的。”
“哦?”
“不过是多年前的点滴之恩,要不是灿烈提到,我也记不得这么个人。这人啊,最怕欠人,欠了就得还,还不上最坏不过一条命了。”
“伯贤,你在愧疚。”朴灿烈突然沉了眸,看向边伯贤。
边伯贤苦笑了一下,直直地望进朴灿烈那含水的眼眸。
“是,我在愧疚,在我帮他时,从未想过什么回报。但我不后悔,人总是会有那么些重要的东西永远被摆在首位,高过道德,超越底线。”
朴灿烈僵了一下身子,随即放软了情绪,含笑扯了扯边伯贤的衣袖。
“是我错。”
“哎呦,酸死了,行了行了,都是兄弟,说什么两家话。”吴世勋拂袖起身,佩剑于腰,修长的身条在阳光下意气风发,玩世不恭的表情却又让人觉着深不可测。
边伯贤仰身慵懒靠在椅背,眯着眼睛看向吴世勋,“世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