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心里那声“咯噔”的音调和音色,他一边把头靠在唐近肩膀上避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哭,一边在心里想:他心里其实有我。也是从那一天起,他开始妄图挤走宋翊羽的自取其辱之旅。
现在想想,任何一个正常人知道了他家里的情况,或多或少都会生出一些怜悯之心,可笑的是他把这种怜悯错当成爱,白做了这么多年的跳梁小丑。
眼瞎不怕,心瞎才可怕,根本不瞎非要装瞎的最可怕!
行吧,徐百川自嘲,从今天开始,我要恢复光明了。
旅途的终点是一个南方城市,他曾经和唐近一起出差到这里,几次企图说服唐近一起逛一逛,但在他这里,一直是以唐近的意愿为先,唐近只皱了皱眉,还没等发作,他就上道地闭嘴了。
既然要走,就要走得彻底,还留在原来的城市,就像是与父母闹了别扭的孩子,用自己的离开作为要挟换取妥协。
这点在他这里一点也不适用,一是他走了唐近不单不会找他,反而会敲锣打鼓放鞭炮,然后热烈欢迎宋翊羽莅临。二是他希望自己一生中第一次孤注一掷所做的决定,不要再像卑微的欲擒故纵。
他打开电脑,点开一个文档,这个以他和唐近为主角连载了七年,以他期待的甜蜜同居生活为主要情节的小说,他决定在今天完结了。
他郑重其事地打下最完美的结局:
“他很想再和你们分享生活的点滴,但是很遗憾,他死了。”
然后他立刻合上了电脑,他不想再看一眼这些年自己有多么无耻,不然,他可能会吐。
徐百川靠在椅背上,往出扣电话卡,这些为了唐近而存在的交际在他决定离开的时候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指甲盖大小的塑料嵌金属卡片落在面前的小桌上,他却似卸下了千斤重担,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氤氲的云。
前座是个和妈妈一起出来旅游的学生,看起来十七八岁,正值青春,徐百川听着他活泼的话语,一时间觉得时间过得真快,我这是耽误了唐近和宋翊羽多少年啊!
好人做不得,要不是唐近在他最痛苦的时候给了点阳光,他也不至于灿烂成现在这样。
唐近和宋翊羽门当户对,七年前就差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结果提前被唐近的父母提前发现。唐近为了给自己的白月光开路,直接和家里出柜,做戏做全套,徐百川自告奋勇充当了一起到他父母面前挨骂的恋人。
出柜很顺利,唐近被打了个半死,但只要没死,就是问题不大。
唐近的父母拗不过自己的儿子,就在别的方向寻求突破,主意就打到徐百川头上了。在他们眼里,徐百川的家庭和他们没得比,好拿捏,与其激怒唐近让他出去乱搞,不如就把他稳稳拴在一个木桩上,等到他们不需要了,随时可以把这木桩连根拔起。
徐百川当然乐见其成。
唐近天真地以为他们是默契的合作伙伴,没想到小伙伴临阵反水,现在想想徐百川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的事后唐近想要一拍两散的时候,他威胁唐近,如果不和他保持恋人关系,就把什么都不知道的白月光供出去,让这朵小白花接受狂风暴雨。
然后,他和唐近第一次动了手。
不分伯仲,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