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本能地探手去捞。
听到响动,帝王抬起头,揉了揉眼睛。他起身,抬脚点了点酣睡的内侍。
“别碰。”手腕被轻轻捉住,男人坐到我身边,“那是太医给你开的舒肌消肿的药栓,想快快好起来去骑马的话,就不要自行取出。”
听他提及不能骑马,我失望地皱眉,然而当看到帝王半边脸上一条条带着油墨的竹简印,我还是忍俊不禁。
“怎么了?”
“没……什么。”两天没开口说话,声音未沙哑。
“病中的外甥,真是美艳不可方物。我第一次见你对我这样笑呢。”男人面上的担忧之色很快云开雾散,他弯起嘴角,由着我伸出手指,触碰他下颚骨上清晰可见的墨迹。
内侍端着菰米汤进殿。我回手,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帝王坚定地摁回榻上。
“乖乖躺着。”他命令道。
银针撤去,天子端过碗,试了试温度。温热的唇覆上来,我贪婪地shǔn xī着对方齿间甘甜的水源。
一碗见底,男人的呼吸变得粗重,喉结上下滑动,瞳眸中再度翻腾起欲望。黑狐裘披风从他的肩头滑落,黑丝中衣的轮廓映衬出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和欣长有力的臂膀,而他的下身正隔着丝衣顶起一座明显的帐篷。
望见那熟悉的炽热目光,我情不自禁地往床榻里躲。然而我立刻就后悔了,男人踢掉木屐,掀开锦被,顺势钻进我无意中为他预留出的空隙,亵衣的衣带被轻车熟路地解散开来。
“别紧张,我不进去。”抱着我朝里拱了拱,他在我的颈边落下轻柔的舔啮,“那晚是我不好,我好不容易得到你,实在是情难自已,没顾忌到你是第一次。”
提起那夜的疯狂,我的脸颊顿时火烧火燎。满屋的西域熏香中,我清晰地记得自己被天子翻来覆去地折腾数个时辰。
“陛下,您是要把这么多年的损失都补回来么。”思及此,我好气又好笑地揶揄对方。
帝王停下动作,扳过我的脸,在我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外甥亏欠朕两千个日日夜夜,哪能那么快补完?不过你放心,今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补偿便是。”
***
窗棂间日头正盛,寝宫门外隐约传来交谈声。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聆听。
“……子长,你不是一直想去游历名山大川吗,加冠仪式结束后,朕放你自由。”
“可是,父亲大人希望臣留在陛下身边。”
“今日加冠,便标志着你已成年,该学着立身处世,想去做的事情就放手去做,莫要在乎别人。”
“陛下您这是在赶臣走吗?”再开口,司马公子的声音凄凉,“是因为他吗?”
对话稍停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