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会说话,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所以亲手写了出来。”
肖正鹤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家孙子,果然,那小子脸都快成青色的了,黑成了一块铁板!肖安死活都没想到,烧了一次遗书,尉迟沐居然还给准备了第二封。
“那个……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想要吃的?”找着话题,肖正鹤适当的把问题抛向有关手术治疗的方面,“你要是觉得医院比较闷的话,我让肖安送你回家住几天?”
“可能暂时没办法从医院出去,肖安让我做手术。”寡淡的回答中已经表明了尉迟沐的立场,手术是肖安逼迫的,他并没有同意过,“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我让爷爷伤心了。”
肖正鹤再次沉默,怎么能不伤心?横竖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十年的光景,一把年纪的肖正鹤就看清楚了两件事,殊途不相逢,妙手难回春。
有些人注定了走不到一块。
尉迟沐没了锐气之后,整个人安静的叫人心疼,因为肖安的要求,尉迟沐所有的活动空间都被局限在这里,充斥着无数死亡和消毒水的味道,无声无息的腐烂着,直到进入坟墓。
气氛沉默了片刻,肖正鹤还是叹了一口气:“肖安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爷爷帮你处理。”
老人家伸出手帮着重新整理了尉迟沐的身上的被子,“我送你回去。”
“你的院子还留着,我让管家重新打扫一遍,要是不愿意和我这个老头子住在一起,我送你到自己的屋子去。”两家房子靠的近,几乎可以说得上是门对门,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属于尉迟沐的那间房子已经过早的没了生气。
肖安听到这里再也沉不住气,这是想要把尉迟沐从医院送走?
那不可能!
“他要动手术。”
肖正鹤听了这话更是叹息,“不做手术了,孙子,你别折腾他了。”
十年前就应该清楚,尉迟沐身上的手术没办法……他现在也没了当初愿意赌注的心思,挣扎着走了这么长时间,那些失望足够叫尉迟沐心灰意冷。
“我们回去。”轻声说道,肖正鹤扶着尉迟沐坐上了轮椅,直接推向了门外。
门口的位置上,肖安猛然抓住了爷爷的手臂!
“不行……”
愣了一下,肖正鹤看了自己这个孙子一眼,肖安眼神中清楚的写着恐慌,他在害怕离了这个医院后,尉迟沐会更快的在他眼前消失……
破镜难重圆,人死难复生,更加可悲的是,真的到了最后一刻才明白对方的价值,早就来不及了。
肖正鹤一点点把肖安的手臂抹了下来,缓缓开口,“他不愿意的,别勉强了。”
不愿意做手术,也不愿意重归于好。
肖安现在似乎明白当初尉迟沐站在对立面上看着自己的心情,这人不属于自己,抓不住了。
心口的位置上蓦然传来一大片的疼痛,肖安下意识的看向了尉迟沐的身影,坐在那张轮椅上,这个人没回头,正在平静的往前走,那是背道而驰的方向。
“尉迟沐……”喃喃念出声音,得不到回应。
尉迟沐回到的是自己的房子,一意孤行为了靠近肖安千方百计弄来的屋子,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