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这一段话生生把她的两个心腹都说蒙了。
当日陈皇后正在栖梧殿里养胎,骤然听来请安的沈贤妃幸灾乐祸的提起乾元帝酒后幸的宫女有了身孕的消息之后虽然当场无事,端庄大度一如既往,做主赐了不少东西、还给王姓宫女指了个上佳的宫室居住,她们这些心腹却是知道陈皇后在四下无人时可是结结实实腹痛了一阵,偷偷吃过安胎药的。
后来小皇子生的日子好,恰巧是九月初九,众人都说九是数之极,陈皇后心中欢喜之余,也曾难辨喜怒的提起过王姓宫女腹中若是个皇子,便是九皇子,让可着劲儿夸小皇子的国舅夫人险些憋青了脸。
今日陈皇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着实让人不敢接口。
幸而她们两个也无须字斟句酌的想了。
陈皇后话音将落,一身天青色万福纹袍服外罩朱色锦缎斗篷的乾元帝就大步走了进来,后头跪了一院子的宫女内侍,只有李明典这个大总管还弓着腰亦步亦趋的跟着。
乾元帝显然已经在外头听到了陈皇后的话。他几步走到发妻面前,止住了想要起身行礼的陈皇后。
“都说了不必多礼,难道我的话在这栖梧殿不好使不成?”
他佯装发怒,陈皇后立刻柔顺的垂首,两边侍立的嬷嬷早在乾元帝进来的一瞬间就扑通跪倒,这会儿头都不敢抬。
根本没有把两个奴才看在眼里,乾元帝只是坐在陈皇后榻边仔细端详着这个相伴自己近二十载的女人。从青春俏丽、清可见底到雍容端庄、不怒而威,许多事情早已是彼此心知肚明。
半晌,乾元帝突然开口,神色温和亲近。
“王氏小户出身,如何能教导皇子皇女?等到孩子出世,不论男女都抱到你这里来,到时候也好与玺儿做个伴儿。你是朕的发妻,也只好劳累些,多为朕分忧。”
说着,乾元帝还拍了拍陈皇后的手,端的是相敬如宾。
自从乾元帝进门,陈皇后面上始终带着一种合乎身份的浅笑,这会儿心愿得偿也不见多少喜色,仿佛她并不曾含糊提起想抱养他人之子的念头一般。
只不过是乾元帝有命,她从命而已。
“好了,皇后好好将养身子,王氏的位分便由皇后来定,不必太过抬举她。此外朕听品贤说他们两家又要派人南下,皇后若有赏赐便让人交给李明典,朕这儿也备了些赏赐要一同送去。”
重阳节晋上的东西一到,乾元帝就挑了些上等的指名留给曾家老夫人萧氏并曾家大姑娘福娘,这事儿陈皇后也有所耳闻,当即含笑应下,心中暗暗盘算,打算将给母亲陈老夫人准备的赏赐先挪些出来。
中宫产子、大赦天下,这两桩事儿估计能让举国上下一直议论到年后去,连暂居渡口的曾家人也不免茶余饭后说上几句,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些话。不但二哥儿不爱听,福娘也觉得耳朵生茧。
这一日恰巧天难得放晴,祖母萧氏松了口,福娘便与二哥儿一同到了离他们租赁的院子不远处的溪流旁散心,说着说着不知怎的就变成了堂兄妹一同捡石子儿打水漂。
高高壮壮的黑脸小子也就罢了,福娘那样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也蹙着眉一副不服输的模样学男孩儿玩耍,难免就引得旁人窃笑。
福娘正鼓足了劲儿要把二哥儿比下去,就听得路上响起了阵阵车马辚辚之声,打马走在最前头的护卫一瞧见他们就扬声问道:“前面可是曾侯家人?在下乃诚郡王府亲卫,护送世子妃并大爷朱勉而来。”
二哥儿的脸瞬间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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