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看管寝室的,那个所谓老大。
这位估计是去了保安室,老头在里屋,他进门时看到包上那个著名的印花,便悄没声儿地顺手牵羊了。
辜安枫的包里就几盒饼干,还有解闷儿的漫画书和几百块钱现金,重要的钱包他向来贴身揣着。但光是一个包倒手卖掉,这位仁兄就能净赚个两三万块钱。
他仗着身高优势,反手一扯,打掉了老大手中的手机,他力气太大,老大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兀自发怔着,猛地抬起头来惊恐又故作凶恶地瞪着辜安枫。
在武校呆了两年之后,天赋惊人的辜安枫其实已经打遍小学部无敌手了,但直到他转学走的那一天,他才把老大堵在死巷子痛打了一顿。夕阳余晖下,老大像个化肥口袋一样瘫在墙根,辜安枫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本来以为自己会像十年一剑霜刃见血的侠客一般畅快,但那天的落日像一个油汪汪的鸭蛋黄,他踢着石头往回走,心里突然非常难过。
虽然辜安枫弃武多年,但是打起老同学来还是宛如十几年前那般熟练而顺手。现代武术的宗旨是强身健体,止戈为武。习武之人的第一课就是要了解,击打哪些部位才能使对方丧失攻击力而不会致命。辜安枫作风非常学院派,把对方揍得痛叫不止,然而看上去还是非常完好而神抖擞的一个渣滓。
他抱着手凝神想了片刻,要不要把老大送到派出所里接受国家暴力机关的再教育,毕竟几万块钱的偷窃金额也足够三年以下了,最后,他冷冷地喝了一声:“看在老头的面子上,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弯腰抄起自己的包搭在肩上,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给这混蛋留下一个星光闪闪的英俊背影。
他当年一直忍着老大的原因,主要有两个。第一个,打架斗殴是违反校规的,小孩子下手没轻重,一旦学校也要开除他的话,他就真的无处可去了。第二个,老大是保安的儿子。做人得知恩图报,这句话,像一个苦橄榄一样,他嚼在嘴里整整五年,直到今天,仍然有一股辛辣的苦涩味道,在他口腔里蔓延。
甄天明真的不知道,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家太上皇是秘密驾崩了吗?甄辰游敢来这一手?”
董黎叹气:“通知没有送到你手里?”
甄天明思考了一下:“估计是我哥拦了下来,股东大会什么时候?”
“明天?”
“我擦?”甄天明差点跳了起来,“那你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其实也不是很严重,甄长宇手中有百分之三十四的股份,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手中有超过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再除去你的、甄老先生的、和我手里的股权,剩下的散股只比甄长宇个人股份多百分之十二。基本上没有问题。”
甄天明说:“你觉得这种小学数学甄辰游算不过来吗?”
董黎承认:“对,所以我们现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焦虑地握紧了手中的手机。
甄天明忽然道:“问题会不会出在我父亲那?”
“不,不可能吧,那是你和甄长宇的亲爹。”
“没什么不可能,”甄天明不耐烦地说,“说他是欧阳锋再世我都信,这老爷子毒的一比,擦,连欧阳锋都不会坑欧阳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