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阳春跑到冰箱前,搜罗了一下,里面只有几盒牛奶和果汁。他沮丧地关上冰箱门,又坐了回来。
江新桐打开电视,“别总想喝可乐。”
麦阳春没搭理他,撞了撞徐峰,“哎,啥时候回去,我不想跟这个变态一块儿了,真烦人。”
江新桐搜了部军事纪录片,冗长的介绍和晦涩的学术语言看得麦阳春昏昏欲睡,“我想回家睡觉了。”
徐峰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半,便道:“那回去吧,我送你。你到家也要十点多了。”
“对了,”江新桐突然插话,“月考结束快俩星期了吧,你们成绩出来了?”
徐峰坦诚地应道:“出了,可太惨了,我排全班第六,年级两百多呢。”
“哦?”江新桐带了点儿笑意,斜着眼睛看过来,“你们班第一多少名?”
“一百多吧。”徐峰想了一会儿,“这次阳子进步好快啊,班里第十了,我们班主……”
“不许说了!”麦阳春一把捂住他的嘴,面红耳赤地低吼。
江新桐问这两个问题,目的这么明显,他不知道什么意思那就是纯傻逼。江新桐还没忘记半个多月前“不进年级前一百我就那啥那啥”的约定呢!这是跟他讨要求来了!
果不其然,江新桐道:“嗯,麦阳春大概排三四百是吧?”
麦阳春放下手,捏着沙发垫,不高兴了。
徐峰感觉到了对方心里的算计,也没出声了。江新桐看他俩装傻到底,就直接点了名:“徐峰,你走吧,麦阳春留下。”
“啊?”徐峰呆住,“不是兄弟,你这留下麦阳春,人妈妈不得急死啊?”
江新桐冷笑一声:“打个电话就行了。麦阳春这成绩,我不也急死么。”
“我要回家。”麦阳春闷闷地说,“我答应你的以后一定做到,不反悔。”
“我现在就要提要求。”江新桐淡淡道,“留下。”
麦阳春不说话了,他纠结着。他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但是江新桐也够无理取闹的,自己怎么答应啊。答应了又怎样,在这儿呆一晚上,考试就能冲进年级前一百名了?
徐峰讪讪地说:“那啥,何必呢,凡事讲究你情我愿……”
江新桐打断他,对着麦阳春道:“我的伤还疼着,谁打的?”
麦阳春沉默,“……我。”
江新桐继续道:“你进步这么大,谁教的?”
“……你。”
“但是你成绩还是这么差,伤心的是谁?”
“我。”麦阳春老老实实。
江新桐似笑非笑,“是我。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教一个人,你就给我这样的结果?别看现在只是一次月考,期末考也不远了,你这成绩还想进重点班么?”
麦阳春扁着嘴,受了委屈的小学生样儿。江新桐就不复刻薄凌人的模样,慌忙探过身去抱住他,一拍一拍地哄他,“别哭,我的错,我不该凶你。”
“我没哭。”麦阳春推开他,“留下就留下,反正明儿是周六。我、我……”他越说越委屈,就干脆不说了,低着头不愿意看江新桐。
江新桐对徐峰使了个眼色,徐峰不知所措地比了个ok的手势,一脸复杂地麻溜儿离开了。麦阳春还红着眼睛抠沙发,不想说话。
江新桐也沉默,纪录片的英文旁白念得官方又冷漠,麦阳春听不懂,也不想看。
江新桐动作了一下,电视调成了动画片,幼稚的幼儿声线和童趣对话叽叽咕咕地响起,麦阳春情绪倒是恢复得快,好奇地抬了头,想看看是什么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