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到了他家里,神经质的上下左右转了一圈,阴沉着的一张脸仿佛能吃人。
林白却不觉得怕,反正林如海又不会打死他,人生除死无大事。
“林白,我之前想,你现在也就是叛逆心理,最多玩儿个一两年肯定会放手,但这是怎么回事?”林如海手中拿着结婚证,恨铁不成钢的问。
结婚证就在床头柜里,很容易就被他找到了。
“我的叛逆期早就过了,父亲,如您所见,我已经结婚了。”
“孽障!”林如海狠狠一巴掌抽过去。
林白没防备,躲的太慢,被呼出了五个手指印,脸上火辣辣的疼,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在我国,无论同性异性都拥有婚姻自由权,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对不起您的地方。”林白抬起头,直视着他,向来温润的目光此刻沉的见底:“或者您能说出来,我如果同意您的意见,会改。”
林如海刚打完人的手掌颤了颤,到底没打下去第二次。他对这个儿子还是有点愧疚心的,但他认为把家产给他继承已经足以弥补这些。
这几年,其实他们父子的关系从来就没好过,像是陌生人一样。开始时林如海还想着调节,他也渴望天伦之乐,但林白对他太冷漠,太客气,他只能放弃。
“你很好。”林如海指着他,气的说话都要颤抖了:“我这些年给你提供了这么优越的生活条件,结果、结果你学会的就是恩将仇报?”
林白和他说话素来就和谈判一样,事实上在林白心里这就是谈判。他道:“您是自愿的,我没有逼您,当初也没有约定我一定要找个女人结婚生孩子。”
顿了顿,他说:“当然,如果您后悔了,随时可以结束这一切。”反正他怎样都能活。有钱很好,没钱也行。
林如海还是没能舍得抛弃这个儿子,他这个人霸财,钱留给自己儿子他觉得还是自己的,留给别人他就觉得一辈子白拼了。
“我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不要再让我失望。”
等他走了,林白才哂笑了一声:“失望?呵。”
林白花了三天的时间从林氏挪出了他这几年的工资,然后打了一半到一个账户上。
过了几个小时,有人给他打电话:“白啊,咱家账户上的钱是你寄的?”
“是我。”林白心里有些酸涩,声音却放柔了。
“你抢银行了?”那边压低了声音:“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吧?我不缺钱用,你别……”
林白有点想哭。他开始坐着,现在站了起来,又走了几步:“爸,您想什么呢?这些钱都是合法正当的,我设计了一个东西,卖了专利,这些都是专利钱。”
好说歹说把那边哄住了,挂了电话,林白掩面哭了起来,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悲伤。
和他打电话的人是他的养父,他生母去世的早,现在家里就剩了老头一个。其实林白和老头的关系也算不得多好,小时候老头还不是老头,那时候脾气暴躁,打骂对于林白来讲就是家常便饭。
现在老了,脾气反而好了一点,对林白也更加客气了。他老了,只能靠着林白养,不得不客气,几乎是凡事都顺着林白了。
林白小时候不懂事,曾怨恨过这个养父,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些恨意一点点消散,化为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