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想用他的牺牲来逼夫殷做出回应。
更何况,就算只有一点点可能,如果夫殷还有一线心思在他身上,那样的夫殷肯定会为他今日所遭受的一切而伤心痛苦。
夫殷为他痛苦了太多年了,他再舍不得让夫殷承受丝毫苦痛。
长褚化出只仙鹤,他渡了些灵力给泰恒,将泰恒复变回巴掌大的凤凰,放进了木兮手中。
“送他回去。”
木兮忍着情绪,重重点了点头。
送别两人,长褚化作夫殷模样,再次进入了那片被烧毁的枞雾林中。
木兮带着泰恒进入篷梧岛时,岛边界已停了匹夫殷御用的仙马,木兮心叫一声不好,跃下仙鹤掐了个法诀,眨眼间捧着凤凰回到了泰恒屋中。
屋外有折岚与夫殷的声音。
“泰恒去了何处?”
“他留了片凤羽给我,”折岚丝毫不知泰恒发生了何事,答道:“应是去凡间游玩了。”
夫殷一时没有说话。
原本安静躺在木兮手心的凤凰立时化回了人形,木兮手朝前一伸,接住了站立不稳的仙君,泰恒面色苍白,小声叫木兮扶他到窗边坐下。
木兮蹑手蹑脚扶着他坐稳,然后悄无声息的从另一边窗户翻了出去。
窗外传来君兮的声音,“陛下……”
想来夫殷应还在犹疑,泰恒勉强推开窗,做出轻松模样半靠在了窗框上,朝夫殷打了个招呼。
“陛下果然来了。”
夫殷站在院中,身旁是顿时松了口气的君兮,折岚站在院门口,奇怪的看着忽然出现的弟弟。
“你怎么回来了?”
泰恒一笑,“偷偷回来,想偷几日清闲。”
折岚无奈,见夫殷要寻之人正巧在,便朝夫殷行过一礼,离开了小院。
夫殷脸色阴沉得极为可怖,“你不是在魔界望齐峰等我?”
泰恒一手撑脸,面露轻笑,另一手死死扣着桌沿,青筋暴起。
“臣与人打赌,想看陛下是否会应臣邀约与臣相会,没想陛下没来,让臣输了赌局。”他缓慢的说,“后来再赌一场,臣却赢了。”
夫殷冷笑,“你赌我会来篷梧找你?”
泰恒笑容几乎坚持不住,“陛下莫气,臣与他赌的是陛下聪明绝顶,必然不会相信我被人所劫,又赌陛下体恤下臣,会亲来篷梧确认臣之所在,眼下看来,陛下当真是怜惜极了臣。”
夫殷脸色愈发难看,君兮怔然站在他身后,全然不知事情竟会变成这样。
“你莫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夫殷罕见的骂起了人,“闲得脑子进了水才敢拿我来打赌?”
这便是信了。
泰恒心里松了口气,脑中却是昏了一昏,好一阵才晃过神来。
他朝屋外看去,夫殷与君兮已没了影,浑身便松懈了下来,整个人几乎都瘫软在了椅上。
疼。
太疼了。
同族濒死时的痛楚一波一波的袭来,疼得他意识都开始模糊。
泰恒勉强直起身,扶着桌椅跌跌撞撞的朝床边行去,临到床边,又撑不住的一下子摔在了床前。
他慢慢坐起身子,半边身体伏在床沿,颤着手打开了床头暗柜,放在里面的木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