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碗。
“盈冉如今在天罡池边关着,你若想见他,休养好了过去便是。”天帝道。
夫殷勉强按捺住几近暴发的情绪,“父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帝面色平静的看着他,问:“夫殷,你想坐这帝位吗?”
这问题自夫殷小时,天帝就经常问,夫殷答案从来不变,唯独如今,他没有回答天帝问题,而是颤着声问了句,“这与盈冉有关?”
天帝叹:“你知盈冉之事必然牵连着你的帝位,偏生你从不肯正视。”
夫殷不敢置信,“父皇不是应了儿臣,待盈冉得了躯体,便留他在魔界助力儿臣?儿臣与盈冉再无法见面,他也有了去处,如何还不算儿臣在正视此事?”
天帝摇摇头,“夫殷,你心不够狠。”
夫殷听出他话中含义,骨血一寸寸冷下,他问天帝:“父皇从一开始就不曾准备留盈冉一条活路?”
天帝微点了头。
“夫殷,孤留这帝位给你,便想着你能百代千秋的坐下去,即使盈冉此生不会背叛你,他的存在对作为仙界之主的你来说,也是个威胁他是你的污点,夫殷。”他伸手,替夫殷理起了衣襟,“孤望你平安。”
夫殷浑身发着颤。
他猛的避开了天帝爱怜的视线,翻下床去,掐了法诀眨眼消失在了天帝眼前,天帝轻声一叹,伸手一抓,将夫殷又抓回了自己面前。
夫殷满心悲怆,嘶声吼了句:“父皇!”
天帝悲悯看着他,唤了他的名字,“夫殷。”
“我要去见盈冉。”
“夫殷,不要让我失望。”
夫殷周身一震。
天帝与他对视,眼神似含千万语。
夫殷向来是个好孩子,幼时虽顽皮好胜,做了不少坏事,天帝却从未生过他的气,也未曾对他失望过。
如今他却好像就站在了那条线的边缘,只要夫殷选择了盈冉,他便会越过线去,眉宇微皱起,对夫殷轻轻说一句,“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句话太重,夫殷从未想过它会压在自己身上。
“父皇,盈冉伴了我数百年,他不会害我。”
天帝摇着头,“你分明知晓,只要他存在,便迟早会害到你。”
夫殷默然。
天帝离去后,夫殷安静几日,迎来了第二位访客。
长褚布了盘棋,看他半天不落子,喊了他一声。
“殷儿?”
夫殷恍然回神,胡乱下了一子。
长褚静了静,开始棋子,“可有事想问我?”
夫殷看他不想再与自己续棋局,却也没心思拦着,只问:“哥哥知道什么?”
长褚道:“那日在战场上偷袭你的人,是我。”
夫殷手一僵。
“父皇有意逼盈冉尽快脱离你的身体,我便混入敌军之中,将你重伤,盈冉想救你,却又害怕你重伤之下会被魔气侵入心神,便只能选择寄身于魔种,强行以魔气塑造躯体,而最快的方法,自然是屠杀在场仙魔。”长褚斟酌着言语,避刺激到面前已经没了表情的弟弟,“盈冉屠杀了足足三万仙魔才造出身体,他杀昏了头,还要接着杀上仙界,我便化作你的模样唤回了他的意识,趁他不备,将他抓回了仙界。”
夫殷起了身。
长褚跟了他一步,听他厉声说了句,“别过来。”
“殷儿。”长褚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