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殷耻得当场落荒而逃。
他可以打不过霖止,因为一个合格的帝王不强求在武力上强过臣子。
但他必须改掉他身上、泰恒所不喜欢的缺点。
他眷念泰恒的温柔。
夫殷回瀛洲界练了半年的字,长褚为他找了诗词歌赋,找寻了佛经道法,他一一抄过,习了最工整的字法。
再回仙界时,他拿了瀛洲界最名贵的纸,抄了他最爱的表白字句,兴冲冲的去找人,恰碰见泰恒与霖止二人在湖边散步,言语间提起了他的名字,夫殷神一震,定在了原地,偷偷的观察起了湖边两人。
他着实好奇,泰恒在他背后究竟会如何说道自己。
“想来的确许久未见着他了。”
“平白少了许多乐趣。”
霖止看了泰恒一眼。
“你这样看我做甚?”泰恒问。
霖止道:“我总觉是你背后做了什么。”
泰恒笑道:“确是我对他说了些话,许是说得重了,才使他无颜再来见我。”
霖止蹙眉,“你说了些什么?”
“字太丑之类的。”
霖止一阵无言,许是没想到三天两头来找自己切磋武艺的人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泰恒说退了半年之久。
他性子单纯,惯来相信身边人,也没深想泰恒可能隐瞒了些什么,便叹了句:“我竟不知还有这层缘由。”
泰恒答:“他消失这般久,不正好清净?”
霖止疑惑道,“我原以为你挺中意他。”
泰恒摆手,“他那样的人,冲动莽撞,性子软弱,动不动就哭鼻子,只适合用来逗弄着玩儿,入不得我的眼。”
霖止不赞同,“他性子不坏。”
泰恒失声发笑,“确实不坏,倒还有些可爱,如今他不来寻你我麻烦,也不见人影,不知是羞得不敢再来见我了,还是真傻乎乎的回去练字了。”
他不知夫殷在一侧树林里听的头脑发涨,双耳通红,将手里的纸攥得死紧,耳中轰鸣许久过后,才身子一转,逃难似的离了原地。
夫殷又一次从梦中惊醒了。
君兮从屏风后的小塌上爬起来,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轻声唤了句:“陛下?”
夫殷坐在床上,缓慢的呼吸着,他看着眼前昏暗的床帐,哑声问:“几更了?”
“寅时三刻。”
“怎么不见木兮?”
“木兮随着泰恒仙君与朔光仙君出去了。”
想来是泰恒拿溯时镜得了消息,一刻也不愿等的去抓人了。
夫殷发了阵呆,脑袋里一个声音在喊幕后黑手能在朔光保护下谋杀凤族后辈,泰恒此去有危险,另一个声音却在喊让他痛苦吧,他是手握不死之火九凤焱的凤凰,生死不过一线之隔,纵然受了苦痛,也抵不过夫殷数千年来的心伤。
脑内纷争得厉害了,夫殷抓了床帐,低声喊了句:“君兮!”
君兮一惊,连忙抓了夫殷伸来的手,慌张道:“陛下,怎么了?”
夫殷白了一张脸,“回去!”
君兮魂都要飞了,“回哪里?陛下,你怎么了?”
夫殷不回答,挣扎着要下床,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