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殷沉思片刻,刚要接着问,那边木兮将抱在怀里的纸往桌上一拍,重重唤了声,“陛下!”
见她生气,夫殷便忘了自己要问的话,“何事?”
木兮道:“陛下写这字一丝都不好看!”
她展开纸张,狠狠戳了戳上方的墨迹,“与陛下一点也不合。”
夫殷皱起眉,“木兮……”
“陛下为何要学盈冉殿下的字体?”木兮一针见血道,“为了讨好那只凤凰?”
夫殷表情难看一瞬,袖中手握成拳,“胡说什么?”
木兮推了君兮一把,将猝不及防的君兮推得往前踉跄一步,“陛下如今又对那什么散仙起了兴趣,为何?莫非听闻那只凤凰对散仙合得来,便也想学学那散仙的行为举止?”
夫殷脸色难看得惊人,木兮也不怕他,将那纸狠狠撕了,又瞪了君兮一眼,似是在说你敢告知陛下那散仙的事我必不饶不了你。
她踩着重重的步子跑出殿,留君兮胆战心惊的与夫殷共处一室,夫殷许久没说话,君兮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掂量好一阵,才试探着开口道:“陛下,你莫要生木兮的气,她这是急昏了头才胆大犯上,决计不是有心冒犯您。”
夫殷看她一眼,“我知晓。”
他蹲下身,安静的开始捡木兮扔下的碎纸,君兮不敢叫他停手,只好跟着夫殷一起捡。
“陛下从前出事时,木兮夜夜睡不好觉,”君兮低声道,“她怕您重蹈覆辙呢。”
夫殷淡淡应了一声。
君兮道:“奴婢与木兮一样,也担心着陛下呢。”
夫殷没出声。
从前泰恒就嘲笑他软弱爱哭,是个只适合用来戏耍的哭包,他改了,可他人生中所有自己不完美的认知都来源于泰恒,纵然他习了高强法术成了仙界之主,只要面对着泰恒,他仍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不如他人,那自卑感扎根极深,纵然是千年时光流逝,也未曾动摇分毫。
他是夫殷一日,泰恒便永远不会正眼看他。
木兮一闹,夫殷打消了见一眼孙少逍的念头。泰恒不知主仆三人因着孙少逍闹了矛盾,仍时不时的去游集山寻人,只是他这处仙咒一事还没查出个矛头,凤族里便出了事。
折岚遣人送了消息来,说入凡历练的几只凤凰遭了劫,失踪的失踪,找到的皆已死去,凶手似是专门针对凤族而来,被杀害的凤凰均死于邪术,连涅重生的可能都被剥夺。
此事一出,仙咒之困立时被泰恒抛到了脑后。
“你要亲自去查?”夫殷问。
泰恒点头称是,“长姐遣去的后辈们一个都失了联系,只怕凶多吉少,族中唯有我手中握有不灭凤火,我领人去查才最最安全。”
夫殷皱眉道:“此事事关重大,并非是你凤族一族之事,我遣朔光同你一道去,便当是个照应。”
泰恒原想拒绝,但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法力,出于对同行后辈负责的考虑,还是应了夫殷的提议。
夫殷看了木兮一眼,木兮心领神会,迅速退下去寻朔光仙君。踏云山猫在一旁桌椅上缓步行走,被夫殷伸手抱起,搂在怀中捋了捋脖颈,顿时舒服得在夫殷怀里扭了扭身子。
“喏。”
夫殷将踏云山猫递至泰恒身前,“猫儿。”
泰恒接过,了踏云山猫还要拉着夫殷衣袖的爪子,无奈道:“它还真是喜欢极了你。”
夫殷翘了翘唇角,低垂的眼中却无甚笑意,他捏了捏山猫尖细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