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天方子想要的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打架,奈何他们已经习惯了互相找茬的相处方式,总是聊着聊着就上了比武场。等一架打完,彼此都没了力气,也只能一同躺在草地上聊天,纯情得宛如三岁孩童。
不过,沈逢渊已知晓他的心意,既没避开他,也没拒绝他送去的一半双鱼佩,想来也不是全无情意。
这样一想,天方子还是决定不和剑修计较了,提着玉壶继续给盆中的阴阳双生果灌溉灵液,换了个话题道:“万岳子这人变成果子之后倒是顺眼多了。”
天方子这朵桃花,沈逢渊是真的有些虚,可是直接扔了吧,又有点舍不得,最后两相纠结之下,他便决定用剑修的方式解决问题打到大家皆是动弹不得,自然就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思都没了。
不过,此法还有一个后遗症,二人耗尽修为少不得要打坐休息,这一同休息得久了,总要聊上几句。这样从星星月亮聊到人生哲学,彼此反倒越发了解,这一熟起来,人躺在一起便觉天气都更热了些,岂不正是三春好时节,桃花不自觉就开得更为旺盛了。
天方子心情不好,他就主动来哄人了,沈逢渊还未发觉这意味着什么,只捏着温灵软玉在这人脸上滚了滚,天岭宗大长老的白净面颊与无暇白玉贴在一起,让他不由在心中暗道:天方子保养得也是真好,三百岁的人了,脸上居然不见半分老态,不比他,白发苍苍,皮如枯树啊。
沈逢渊几日没照镜子便忘了自己早换了驻颜岁数,一时还当自己是祖父形态的老掌门,不由慈祥一笑:“别老阴着个脸,我问了师弟草木化形的流程,不出百年定能帮你把他养成个大胖小子。”
事实证明,脸果然至关重要,若沈逢渊还是从前模样,此语自然只有老人家抱孙子的慈爱。然而,二十岁的沈大公子正是风姿出众的时期,此时右手还拿着软玉调戏天方子面颊,当唇边泛起笑意,如墨眼眸轻轻一挑,倒像是烟雨褪去,晴色渐浓,眨眼间就明媚了整个江南。
这样的男子眨着眼说要给他养个大胖小子,天方子骤然心情大好,嘴上悠悠调笑道:“你与我只是寻常朋友,为何要如此关怀我的果子?”
“都认识三百年了,也不算寻常。”
二人只是朋友,这是沈逢渊在天方子来北方前率先抛出的话,未想今日听见却觉有些逆耳,一不留神就打了自己的脸。
他说完才后知后觉此言有多危险,天方子见了这神色倒是更愉快了,作势要接沈逢渊手中的温灵软玉,手指却刚好搭在了沈大公子的手腕上。此举一出,沈逢渊立刻警惕地一抖,天方子这如玉手指却顺着手腕一路滑至剑修带着薄茧的指尖,最后才夺走软玉,放在唇边若有似无地一吻,这才轻笑道:“没错,我和沈兄正是不寻常的关系。”
这眼神,这语气,不得了,阴果子是要吃人啊!高僧说的没错,桃花这东西当真要人老命。
他这一看,沈逢渊顿时更虚了,下意识握紧了自己佩剑,只别过头道:“你……你别这么看着我。”
他虽是如此表现,天方子经过多日试探也知,若自己趁机想做些什么,沈逢渊可就真拔剑了。剑修这种石头只能日复一日地磨,心急就要磕着牙。
聪明人都知道吸取教训,天方子也是如此,此时完全不给沈逢渊爆发的机会,趁他心慌意乱,只道:“沈兄持家有道,教出的弟子各个都是人才,咱们儿子就交给你了。”
沈逢渊还记得前些日子他一时不慎,天方子这厮就把手搭他腰上了,当时元如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