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烦恼,元如对此却是喜闻乐见。他从儿时就想送姐姐风光出嫁,奈何姐姐命薄,因资质不宜修行便被家族送进宫里为妃。等他终于考上状元想给姐姐几分依靠,佳人已于皇宫病逝。
他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医修治不好的病,更是听闻皇帝因受北方联盟压迫,宠信妃嫔时便将气撒在无辜的女人身上,行事颇为暴虐。然而,只要他还在朝中便反不了帝王,于是舍了官职来到东灵剑阁,从此专注于调查男女纷争,只待日后为姐姐报仇。
不过,仇恨归仇恨,不能见到姐姐出嫁一生平安,把师父或者师弟配了良缘也是好的。今日的顾余生没有过去的压抑之象,言语间皆是爽朗,这让元如很欣慰。他从顾余生入门便一直试着让这个师弟开怀一些,如今总算达到目的,颇有一种弟弟终于长大的成就感。
如今,他对顾余生笑了笑,什么都未明说,只是指着他继续和同样需要个哥哥教一教的鹤五奇道:
“你看我们掌门这样浓眉大眼的剑修都是断袖,那雪衣城主整日白衣飘飘站在城墙上吹笛,整个就一待宰的小白羊,勾搭上血气方刚的男修着实不算意外。”
元如此人素日就玩世不恭,被执法长老抽了还是嬉皮笑脸的模样,这心里头的想法大概只有见过状元郎眼泪的沈逢渊才能懂得一二。如今大家都未发现他眼里深意,只道这人是得了想要的小道消息正心满意足,牧海灯更是尴尬地咳了两声,忍不住分辩道:“牧白衣绝不是断袖,我保证。”
他这反应又令顾余生侧目,不过,幽闲焦明将至,他作为下一任掌门还得早做准备,暂且没时间纠缠旁的事,与释英交换了个“小心观察”的眼神,便淡淡道:“罢了,如今书阁正要更换长老,弟子们无暇看守他,牧师兄与元如师兄左右无事,这位鹤公子就交给你们了。”
天羽世家平日都在戒严,他们始终没有机会调查鹤五奇,牧海灯对此自然是乐于接受,只是表面上仍惫懒地哀叹:“唉,我就知道一回来便要干活,休假永远都是美好的幻想。”
鹤五奇多年在家甚少与外人打交道,因此行事难有些单纯,不过,他们天羽世家自小就与飞禽一起生存,生来就有几分来自鸟类的警觉。他凭本能就知,释英根本不在意他,顾余生对他没恶意,元如不知为何有几分亲切,因此和三人相处时颇为放心。然而,这个牧海灯让他感受到了猎人的气息,远比其他剑修危险。
虽是如此,奈何鸟在笼中没有选择,他也只能瞪着此人警告道:“我若出了事可是一尸五命,你要尽好护卫之责。”
牧海灯一生都在饮酒,连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时候醉着什么时候清醒,迷蒙的眼睛瞥了瞥这位天羽世家公子,只意味不明地笑道:“如果你没趁我醉酒逃跑,安全应是无忧的。”
至于逃跑的后果,他没说,鹤五奇心里一寒,也不太敢想,直觉告诉他,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最好还是别去试探。
射天峰可是东灵剑阁专司战斗的机构,这一脉的剑修皆是阁中最为冷酷的利刃,牧海灯作为他们的大师兄,表面虽是美酒佳酿掩饰出的随和,一旦拔剑便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元如深知射天峰剑修脾性,如今见好不容易对自己放下心防的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