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名为方岳,小儿子名为方天。方家家主不认方天是自己儿子,一岁后便将他送给了家中仆役,又因担忧恶鬼祸世,自小便命他随侍方岳左右,供大儿子驱使。
他们是同母所生,可从那时起,方岳享受的是锦衣玉食高床软枕,而方天,自有意识起便是忙于各种杂事。方岳挑剔早餐时,方天在为他铺床叠被;方岳玩乐时,方天为他摇扇纳凉;方岳读书时,方天替他被先生罚跪打手板。方天在方岳面前,有小厮、书童、花匠、瓦匠等一切可供驱使的身份,唯独不是弟弟。
“十三岁那年,只因我和他看上的小姑娘多说了几句话,便被他打断了腿在院中吊了三天。若不是我生来就是夜晚恢复力极强的月皇之体,只怕早已残废。
后来,师父来阴寒山游历,偶然得知当年之事,便了我们做徒弟,我终于和方岳站在了相同的位置。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我会赢过他,然后叫他死在我手里。”
少年时恨极的事,如今天方子再提起已是平淡语气,就像只是在谈论早上刚喝了一杯茶般。他看向因这些隐秘之事而沉默的沈逢渊,轻抚横在臂间的拂尘,只轻笑道:“沈兄,我生来是阴邪之物,不去祸害众生就已经是奇迹了,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你这样的人。”
这些事自万岳子死后,世间已无人知晓,沈逢渊也是第一次听闻,他想起与方天第一次见面时,那白衣少年对他友好一笑,一言一行都极为得体,就像是大世家教导出的名门子弟,全然看不出曾经历这样的遭遇。这背后,也不知隐藏着多少努力。
他与天方子针锋相对惯了,互相讽刺是有数不尽的言语,可若要安慰,反倒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安抚地拍了拍白衣道人的肩,“其实你也算不上奸邪之徒,不然早就死在我手里了。”
他这话倒不是托大,剑修本就强横,沈逢渊又是被当做未来掌门培养,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单论武力,天方子在他面前简直毫无还手之力。所以,第一次被沈逢渊闯入卧房时,天方子心里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他以为这个剑修真的会一剑送自己归西,若是这样死了,什么复仇和霸业都要成空,他不甘心。
然而,几番过招之后,沈逢渊始终没有拔剑,只是坐在了他身上,冷笑道:“方天,你阴我,我要揍你。”
那时的沈逢渊不过二十多岁,虽因出身不凡生来带着几分大家族的端庄倨傲,眼角眉梢却嫩得很,明明在揍人,只看神情倒像是正舞文弄墨,好生风雅。当然,他的拳头一点也不斯文,天方子至今已是对敌无数,也就妖族的巨象能和沈逢渊相提并论,简直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就在天方子默默腹诽老掌门和外表完全不符的武力时,释英也对此事有了见解,“这是阴阳双生果,它应是历经千载形成了灵智,想要借助方夫人的肚子转世成人。不料人体承受不住它的阴阳之气,只能一分为二,分作两次诞生。”
同是天地灵物,释英的判断无疑不会有错,沈逢渊又斜了眼天方子,虽未说话,眼神中的意味却很明显感情你还是颗果子?
天方子是头一次听见这种说法,不过普通修士同时生出具备日帝之体和月皇之体的孩子,这样的事本就异常。他想了想,总觉和万岳子牵扯在一起颇为恶心,最后还是没认领阴阳双生果的身份,只道:“不过传说而已,我可是个正常人,无意与青囊长老做同类。”
释英连花都没开,对果子自然毫无兴趣,只继续道出自己所知情报:“阴阳双生果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