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告诉你,弃车保帅...以小博大...舍了一个曲相恒..留住一个曲家”
“你本来不信,但不得不信”
“因为没有第二个选择,就好像我一直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一样”
梅之鲟声音很轻,瞥过地上已经开始发冷的尸体。
“不过,被一个儿子威胁,去杀死另一个儿子,这滋味肯定很爽”
“你觉得呢”
她含着笑,笑容潋滟,竟十分清透婉转。
曲云嵘面无表情,没有回答,仿佛觉得梅之鲟这话是无稽之谈。
但...一个儿子,另一个儿子。
终于有人把目光落在那个...台上没有人。
但他很快出现了。
有些急冲冲得从内厅跑出来。
“对不住,大家,让你们久等了,我刚刚才弄到真正的录像..”
在下面一群人诡异怀疑等等诸多复杂目光下,他仿佛毫无察觉,低下头将u盘插上,认认真真得调好录像,“我现在就播放给大家看,不过在此之前,我可能要征询下某个当事人的意见..”
他握着鼠标,抬起脸,原本那纯朴拘谨的脸...邪恶又阴冷。
“red,你想看看你的过去么?”
red,能叫梅之鲟这个名字的,只有蛇窟众人,而能叫得这么温柔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蛇王。
也叫曲流殇。
这世上,有谁能想到那位称霸那么大块黑暗疆土呼风唤雨,让诸多政府跟豪强都无计可施的人...
会这样年轻。
三十有余,但俊秀如少年人,纯憨似孩童。
只是...此刻挑眉的模样...
七分邪气。
让人感觉到蛇一般的歹毒跟阴冷。
是他!
竟然是他!
国际刑警们骇然,枪齐齐瞄准他...
但曲流殇仿佛无视这些人,只是看着梅之鲟。
不惧不怕。
他有什么底牌?
让他还问了梅之鲟,难道梅之鲟还会愿意不成?
必然会愿意的...
因为...二楼小平台,楼帘招出现了。
她的太阳穴上抵着一把枪。
旁边有一个个蛇窟的人。
这些人每一个都足以制衡楼帘招,何况这些人里面有好几个身手堪比刀疤的人。
“是二货!”
“帘招!”
游子澜等人脸色一沉,虽然之前就隐约察觉到,但真正看到楼帘招被擒,还是觉得心头骇然。
完了。
梅之鲟转头看着楼帘招,细细端详着她...像是在判断她有没有被欺负过。
仿佛看懂了梅之鲟的眼神。
后者摇头,梅之鲟便是殇了眼,指尖微微曲起。
“你胜卷在握,我还能说不?”
曲流殇:“我没伤你的女人,又不伤你的朋友...你怎还气我的样子...亏我还费心思记着关于你的一切”
他说着,握着鼠标漫不经心得划着..瞥过上头楼帘招..
那眼神让楼帘招抿抿唇。
之前她被擒拿,亲眼见到这个她一度暗恨的人..
对方未伤她,甚至好吃好喝供着,她却觉得有最伤人的一击在等着她。
就好像现在。
她阖眼,又睁开眼,下意识看向梅之鲟。
是那个秘密吗?
她看到了梅之鲟紧握起的手掌。
录像开始了。
那是一个小木屋,摄像头是被人挂在墙壁上的,旁边上面的位置..光度有些昏暗,窗子都被钉死了木板,只有一点点缝隙泄露进来一点光线。
也许黑暗是恐怖的,但绝对的黑暗之中依稀一点光明..反而更加可怕。
这样的光线还不如没有。
因为它隐约暴露了人...
瓶瓶罐罐很多,桌子上,架子上,地上有破败的草席跟镣铐...
都是死物。
还有活物。
那个一个女孩,才十岁出头吧,很瘦,皮包骨头的,头发也有些乱,脸色有些脏污,双手抱着双腿,龟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但一双眼在那倾斜的阳光下尤显得明亮,那种明亮里..有恐惧,呆滞,痛苦..
颤颤得,像是含着泪。
她为什么怕。
因为那个人...
木屋还有第二个人...
呼吸...
因为呼吸...
很沉,很沉,缓缓的,缓缓地,带着不规则的频率,也带着似乎奄奄一息,又风暴前夕的不安。
他似乎很痛苦,不安的呼吸变成了嘶吼,还有咳嗽..
似乎撞倒了什么东西..
那女孩惊惧得缩了缩身体..
直到那一个黑影摇摇晃晃走来。
弯下腰,伸出手。
掐住了她的脖子。
此刻众人才能看到那人浑身瘦骨嶙峋...但骨骼粗大...掐着女孩的手...上面血肉好像有些腐烂,冒着脓水。
似乎可以想象他的模样...
女孩呜咽着,脸色开始发青...
抓着他的手...
眼眶都红了..
“爸爸,我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