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大白天,秦佳乐没躺上床,张跃赶紧和他敲定时间,与苏深河驱车赶来。
他们没打扰滚床单的,反被滚床单的搅和了。说没说两句,秦佳乐的小情人冲进门一顿打砸。
苏深河被迫劝架,不料小情人疯狗似的完全没了理智,抓起插花的铁瓶子就砸了上来。手腕瞬时红了一片。
小情人总算理智些了,被秦佳乐拉去了卧室。
张跃和苏深河坐在客厅等着。
苏深河这会儿脸正阴着,再让他知道纪誉没待家里学习……张跃心突突地跳,他不想点这炮仗。
他扯着嗓门掩饰,“那个,我们在市医院附近,很远的,回不去,你自己买饭吃,我给你钱。”
“……好。”纪誉被他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但钱要到了就行。
张跃做贼心虚,欲盖弥彰,对苏深河解释,“在家学习,都没发现我出门了,这会儿饿了。”
苏深河伸手想接过来说两句,手一抬,腕子又抽疼,他呲牙倒吸一口气。
张跃躲着不让他碰手机,“还疼呢?疼就别乱动了。”又赶忙对着电话说,“少爷,你赶紧吃饭,我先挂了!”
纪誉听到了苏深河的动静,觉得不对劲。张跃这么着急挂电话,也不对劲。他们在市医院,昨天苏深河胃痛……
所有事情一串,纪誉眉头一皱,苏深河病危了!
“小小,我有事,不能和你吃饭了。”纪誉拾了书包,跑出图书馆。
医院、超市、商场,这些与生活相关的地点以及地图搜索,张跃都教他认过,纪誉确认了路线,向地铁站跑去。
穿过购物广场时,本该一片祥和的正午变得混乱不堪。
散步的白鸽惊拍翅膀四下乱飞,密密麻麻的鸽群在空中盘旋。
广场中人群骚动,尖叫声此起彼伏。
“杀人了!”
“快跑啊!”
人们像丢兵弃甲的逃兵,跌倒爬起,无方向的,向四面八方逃窜。
纪誉停住脚步望去,人群逃离的方向,晃着刺眼的森森白光。那光纪誉熟的不能再熟,光影晃动的声音仿佛都能听到,那是刀刃!
他没有多想,救人的念头就像条件反射一样,身体自动先行。
持刀的歹徒,像暴走的野兽,嘶喊着,挥着手里的刀,没有目标的乱砍。他抓不住成年男子,便将浑浊的目光锁在了幼童与妇女。
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孩子,惊慌躲避,脚下步伐乱了,被凸起的地面浮雕绊倒。恐惧中女人抖着厉害,死死搂着孩子,挣扎着,却站不起来。
歹徒红着眼,举刀便追来,扬起手就要刺来。
纪誉脚下加速,一个起跳,斜着飞身而来踹向歹徒的腹部,带着狂徒一起摔到地上。
手肘蹭在水泥地上,磨掉了一块皮,点点血迹渗了出来。
歹徒四肢并用,爬了起来,弓身握着刀,喉间发出沉闷的低吼声,像野狗一样目光凶横。纪誉站起身,撂下书包,双拳紧握,撤开步子,眼睛死死盯住刀。
刀尖摇晃着刺来,他抬脚冲着歹徒的手腕用力踢去。
逃跑的人们放缓了步子,不住地回头来看,看清了,有人出手抗衡歹徒,于是慢慢地停了下来。
有人掏出手机边抖边一个键一个键地拨号报警,一些男人折身向回走去。
狂徒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