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开着,水哗哗流着,张跃像村口洗衣服的妇女,边刷边聊,“就这么两句能说清的你还跑来干嘛?”
没听到回应,他回头去看,人早没影了。
苏深河猫在纪誉门前,推开一条小缝,本想无声无息地看一眼,却见他窝在桌前玩手机。之前的公车青春爱情小故事走马灯一样的脑内回放,他一气,也不管自己是偷窥无理的一方,理直气壮地走进来抢了手机,“能不能专心学习?非得没了才能安生?”
纪誉腾地抓起书,打直背,使劲摇头。看苏深河不发火了,这才小心道:“我就是想帮你投个票……”他瞄了一眼,“然后,又想看看你的表演,马上就要看完了,完了我就背书……”
苏深河一愣,心里挺开心的,但是好像又不该表现出来。他硬生生端着,一张脸冷又冷不下去、笑又不敢笑,怪别扭的,“那,那也,不能占用学习的时间。”
纪誉看他样子奇怪,有点儿担心,“你的脸在抽搐,是不是胃疼?”
苏深河与自己前后脚到家,肯定也没吃饭。jūn_duì中无法规律饮食,很多士兵饿久了都有这种毛病胃痛引发面部狰狞。这个,他熟。
苏深河滞住。演戏,他熟,骗人,也熟,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演戏骗人,那就要丢人了。丢人,他苏深河不怎么熟。他咬唇,捂着胃,牵强地一笑,“没事儿,老毛病,回去吃点药就好。”
“你一个人回得去吗?”
纪誉打算送自己回去?正好开了车,顺道把书都带上,也省得以后来回跑,发展什么烂俗的公车爱情。这场戏演得恰逢其时!
苏深河扶着椅背弓下身,这样的动作仿佛能减轻胃的痛感,他长舒一口气,热气吹在纪誉的肩窝,萎靡道:“有点儿难。”
纪誉忙起身让座,搀着无骨般的苏深河坐下,先跑去倒了杯热水回来,“你再等一下。”
苏深河抿了口水,无力点头微笑,“不着急,你慢慢来。”
五分钟后,苏深河坐在副驾驶上制冷,张跃把着方向盘驶出停车场,“怎么突然会胃疼?”
苏深河面无表情,“气的。”
“少爷又做了什么?”
“无恶不作。”
那就不浇油点火了。张跃换个话题,“什么时候约秦佳乐?”
“这事儿等不了,就明天,只要他不在床上,什么时间都行。”
到了苏深河家楼下,张跃降下车窗:“对了,少爷临出门前嘱咐我”他小心开口,“那个,床垫能带的话顺便带回去。”
“嗬,做梦。”
都这会儿了他还惦记着床垫?这小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该不会端水都是有预谋的送温暖吧!
这下好了,好像真的气得胃疼了。
床垫没能顺便捎回来,但是捎回来了一句话。
张跃临走前问纪誉明天的课怎么办,苏深河让他带话回去,“明天待家里自学。”
他当然没敢还原苏深河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模样,还有那不怎么积极的后半句“学有什么用,学来学去都学坏了!”
张越解释:“我们明天要去见一个朋友,谈工作,所以没办法帮你复习。”
纪誉点头说知道了。
这课程早晚有中断的一天,他一早就知道。当年初随军之时,他空学了一堆理论,实战技能匮乏,爹说行军空余会教他。但空余的时候并不多,他只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