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站出,恭谨道:“王爷。”
“替本王备一份大礼给裴唐风。”
“遵命。”
待青衣退下后,九王爷站在原地冷笑。
有人匆匆赶进门来,掀袍跪下,高声道:“王爷,出事了!”
“出什么事?”
“边关的朱将军战败被掳,我们插在军中的士兵在三个月前便陆陆续续被人换了。”
九王爷愠怒道:“为何现在才发现?”
那人颤巍巍伏地身子道:“有人传了假的信报回来,我们信以为真,竟都延误了时机,直到朱将军被掳,我们才发现此事,王爷啊,怪只怪那幕后操作之人心机太过狡诈深沉,将我们都瞒住了。”
“没用的东西,办事不力还有脸怪罪他人!”情势几番突变,饶是心机深重如九王爷也不禁为那幕后之人的手段甘拜下风。
不理会地上那被他一脚踹倒在地的人,九王爷兀自沉默半响,幽幽道:“如今惟有破釜沉舟了。”
朝堂上。
看戏看个够本的皇上终于忍耐不住,一拍龙案,威严喝道:“够了。”
众臣立即战战兢兢跪了下去,连呼“臣惶恐”三字,如雷贯耳,教人烦不胜烦。
皇上随手将瓷盘里的果皮丢下殿去,正砸在柳左相面前,啪嗒一声掉在那铺地的朝服襟摆上。
柳弗浑身一颤,按在地上的手指紧了紧。
“众卿家真是唱戏的好手,这一出一出大戏看的朕是眼花缭乱,不知当信哪一出了。”
严中带讽的话语出口,便让众臣惊出了一身冷汗,个个噤若寒蝉,伏在地上,拿眼角互相觑着。
“裴爱卿,这柳沉杀人虐尸一案可有进展?”发完脾气,皇上转向静立的裴唐风问道。
柳弗闻言一惊,转眼望向裴唐风,一双清浊老目含着阴狠,却是凶残无比。
裴唐风恍若未觉,施施然步出,朝殿上揖道:“臣请旨彻查清水街豆腐坊。”
此言一出,柳弗瞠目,浑身大震,急急向后方暗暗使了一个眼色。
“皇……”跪地的大臣中有人颤着双股爬了出来,双手合揖,正要开口,却被皇上带着警示意味的一瞥瞪了回去。
“朕准奏。”
(捌)
圣意已决,再难更改,柳弗两眼发黑,只觉大难临头。
转首恶狠狠瞪着裴唐风,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冰冷的视线慢悠悠转了过去,裴唐风微微扯起嘴角,露出凉薄彻底的一笑。
要狗咬狗,有何难?
五日后,柳沉杀人虐尸一案罪证确凿,清水街豆腐坊之下竟挖有暗道,四通夜来魅,净衣阁,夜郎楼,柳相府,在京城地下盘根错节,其心可诛。
柳相府中私设地牢,藏有男尸两具,女尸一具,更有无数奄奄一息的身残之人。
听闻此事,金銮殿上,皇上摔下奏折,怒言:“柳沉罪孽滔天,目无法纪,柳弗包庇凶手,知法犯法,枉为人臣!”
七日后,大理寺开堂审理此案,定柳沉死罪,秋后问斩。
念及柳弗在朝为官多年,又是两朝重臣,罢黜相位,令其告老还乡,永不得入京。
朝堂上翻起轩然大波,左派党以死觐见,皇上终不堪扰,罢朝不上,任百官跪在殿外。
到了第十日,九王爷进宫面圣。
皇贵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