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开口,一嗓音刻意而为的娇媚,令人遍体生寒。
宋晓酒最是看不得这种娘娘腔的男人,不爽道:“你是什么人?”
“我?”那人以扇掩唇,吃吃笑道,“宋捕头,你不是一直在寻找柳离忧和公子嚣嚣的下落么,如今本公子站在你面前,你倒不认得,真是可怜可笑。”
“你是焚琴水榭三公子?张嚣?”宋晓酒不可置信瞪圆了双目。
张嚣挑起眼角,笑着睨向戴着斗笠的裴唐风,“如何,你们可得出什么结论了?”往裴唐风的位置走了几步,张嚣慢慢靠近,凑到那人面前低语道,“恐怕是要再一番心力了,这附近到处都是王府的密探,十有八九就是冲着裴大人你来的,不过,哈哈,这影月会已经被我们解决了大半。裴大人,你真是好计谋。”
李南松不知二人暗涌,突然出口道:“张嚣,焚琴水榭一向与世无争,你们为何会插手此事?”
张嚣似笑非笑回望李南松,轻声道:“这我可不知道,我本来就与柳弗有仇,柳离忧又是他的掌上明珠,何况焚琴水榭向来是睚眦必报,来到这儿捡便宜有什么奇怪?”
李南松冷笑:“你勾引柳离忧,携她出逃,害死了多少人,还这般理所当然,不知悔改!”
“哼。”张嚣目露不屑,“杀人的是柳弗柳左相,与我何干?”
“若不是你害他颜面尽失,又如何会死那么多知情人?”
张嚣嗤笑,几步走到李南松面前,“便是我害的又如何,柳弗是个奸臣,他的儿子柳沉是个喜欢玩男人的怪胎,本公子不过玩玩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香粉味扑面而来,李南松情不自禁想要后退,却又厌恶张嚣咄咄逼人,便立于原地不动,任张嚣靠近。
“你玩别的女人便罢了,可你玩的是左相之女,柳沉之妹,后果如何,你当真装作不知?”
“我便是不知又如何?”张嚣拿扇尖拨了拨李南松腰间的芦苇杆子,笑的有些暧昧,“李总捕,你就不问问我,柳离忧的后果如何?”
李南松沉声道:“她可在影月会中?”
张嚣点头,言道:“当然。”笑了笑,又道,“当日便是我让她被影月会给掳走,柳弗派兵部侍郎陈中游包围净衣阁时,我便带了柳离忧到那城外茶庐,与高慧接头。”说着,转眼望向呆立的宋晓酒。
“宋捕头,那高慧想必你也认识一二吧?”
“她不是高慧。”
张嚣大笑:“她当然不是高慧,高慧早在与影月会首一战中伤重,再难保昔日美貌,不知躲到何处去了。那时起的高慧,便是夜来魅中擅于伪装的花魁娘子,想必宋捕头,已然很清楚罢?”
(玖)
张嚣挑衅的睨着脸色铁青的宋晓酒。
额上青筋毕露,宋晓酒竭力隐忍心中暴涨的怒意,这些人,这些人凭什么如此将他玩弄于鼓掌,便是因为他是可有可无的小人物,便是因为他下作无能,便是因为他无权无势吗?
周身杀气大涨,便是连故意奚落宋晓酒的张嚣也觉察到了,防备的退了一步,踱向裴唐风站立的方位。
凑近了,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