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忘记了,眼前这人是裴唐风,不是别的谁,是曾要置他于死地的大理寺卿裴大人。这人端坐朝堂三年,面容秀美丰姿绰约,尽管树敌不少,却是皇孙贵族争夺的对象,多少人妄求美人青睐,落得生死不明的下场。
“起来。”一把伞遮去了朦朦春雨,那人居高临下望着他,眉角凝着几道浅浅的阴影,声音毫无感情起伏。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宋晓酒缓缓的站了起来,双腿轻颤,目光低垂。
竟也懂得了强撑。
裴唐风抿直了唇角,说不出为何有些不悦。
这人从前不是这样的。
两下僵持着,金扇子斗胆轻咳了一声,道:“大人,如无事吩咐小人,小人暂且退下了。”
裴唐风点点头。
金扇子瞟了宋晓酒一眼,不慌不忙退了下去。
“明日皇上宴请众臣,本官亦在列,你便按那人的命令前去布局,切莫露了手脚,让人看出可疑。”
闻言一愣,宋晓酒未曾意料裴唐风竟与他说起公事来,他现今这般尴尬举止,裴唐风竟闭目耳塞全当不知?略略咬牙,宋晓酒掩住不忿。
“嗯?”一声重重的冷声。
宋晓酒连忙领命道是。
“事成之后,你且在宫墙外等着,无论时辰。”
咬咬唇,宋晓酒沙哑着嗓音道:“是。小人遵命。”
“如此便好,你下去吧。”一手甩袖负后,那人冷言厉色道。
宋晓酒点头相应,拖着步子转身要走。
领后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扯住,宋晓酒不及反应,向后跌去,那人拦腰相抱,宋晓酒惊慌中抬目看去,见那人微微蹙了眉目,冷冷一眼,一时周遭景物瞬幻,眨眼间已然进了里屋,那人将他安置在榻上,一手利索的扯下他那脏污的外裤来。
脸面瞬间褪尽血色,宋晓酒似回忆起那日岩洞的情景,浑身瑟瑟发起抖来,裴唐风瞧着似是窥透了他的想法,眉目染了些许不快,淡淡道:“你不是一向自诩顶天立地一条男儿?如今怎么竟像个妇人般忸怩?”
宋晓酒挣脱了那人的手,往后挪了几步,依墙而靠,垂着眸看不清神色,却听得有些颤意的声音响来:“大人,小人不喜欢被男人那般……”尾音咬在了牙缝里,只剩含糊的单音节。却是裴唐风粗暴的堵住他的唇口,舌尖在口中内壁四处扫荡,纠缠着那粉嫩的小舌共舞,似要掠夺他呼吸一般。
“你不喜欢?那晚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慢慢的有血从唇角溢了出来,宋晓酒的腰慢慢软了下去,被那人一臂搂住,推搪的手被腕腕相扣拉至头顶,胸膛挺了起来,那人隔着薄薄的衣物掐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