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死也要见到对方吗?就算是放弃一切,也必须救出那个人吗?
究竟是何种执念,竟强烈到如此地步。也许和楚霁相比,自己对祁白的爱,真的不值一提吧。
所以注定永远都得不到对吗?和胜利和失败都没关系,只是得不到而已。
名为嫉妒的情绪霎时席卷了他的内心,多少年来,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已经无力把握某些事物,而这种念头刺激得他在一瞬间就愤怒起来。
“楚霁,还要继续挣扎下去吗?一场游戏而已,你未太当真了!”他一把拨开旁边沈梓君递来的雨伞,扬头挑衅般对着楚霁高声喊道,“你觉得自己还有可能带他回去吗?小白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变成我的人了,这辈子他只能老老实实呆在烈焰的领地,哪里都去不了!”
楚霁听闻最后一句话心头大震,蓦然脚步不稳一个踉跄,紧接着肩头便被追上来的烈焰成员用短刀刺穿。鲜血再度涌出,疼痛感登时让头脑恢复清醒,他拽过那个人狠狠扳折了对方的脖颈。
没有谁会比他更清楚了,若真是心甘情愿舍身于周少庭,必然是在无法选择的情况下,而这样的决定,简直比死还要让祁白痛苦。
小白,我不在的时候,你究竟还受了多少委屈呢?
多的是我不知道的事情,对吗?
抱歉,我到底还是迟到了太久。
“白举纲!”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水迹,向着吊车上方疯了一样地吼着对方的名字,“听着,坚持住,今天我一定会带你回去!”
只有我能带你回去,除了我,谁都没那个资格。
吊车上的祁白将那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低下头,将所有神情都隐藏在长长的睫毛下。
钢刺拨动锁孔发出轻微的响动,铁锁的开合处终于被扭开,他不顾掌心已被划得鲜血淋漓,硬生生将锁头拽了下来扔进海里。钢牢的大门被卡得很紧,他咬着牙一点一点把门向外推开,直到露出可以容纳身体的空隙。
脚下海面在略显暗淡的月色下泛着粼粼波光,雪花落在海水当中很快就消失于无形,他用力闭了闭眼睛,纵身跃了下去,数秒后重重砸进了海水里。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环绕周身,简直令每一根神经都变得麻木,他强忍着胸口压抑的窒息感,拼命用右臂划着水向岸边游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
夜色深沉,强光灯的光亮似乎弱了一些,钢牢隐在阴影中,就连控制吊车的司机也没有注意到,祁白居然就这样慢慢远离了自己的视线范围。
而此时此刻,楚霁双脚已经踩进了海水之中,鲜血顺着袖口一滴一滴深入湿润的细沙,他恍若未觉,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吊车上方,步伐不停地涉水走去。
身后还能站得起来的烈焰成员已然寥寥无几。潜能有时候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东西,以一挑百体力透支,竟还不屈不挠地支撑着,只因为还没有见到要救的人。
只要我还活着,那么任何事都无法阻止我走向你。
周少庭夺过沈梓君手中的枪,眯起眼睛向楚霁右腿扣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