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这么着刚想完,就看见白路清清闲闲的散步遛弯似的过来了。
王导嘬了嘬牙花。
还是得分看见谁。
看见温茶能心里舒坦。
看见白路,唉,他还是看看塌了的那角景吧。
白路出道早,跟他们这些导演都熟的很,也了解他的性子,跟不熟的不喜欢的,那是半句话说不上,跟他们这些老熟人,溜达过来看个热闹估计还得拉着他上一边歇会儿,说不着急甭上火,让他们慢慢搭。
就他这不着急的散漫劲儿,真是能把人气的棺材板翘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能让他着急。
王导趁着白大爷还没溜达过来,跟温茶招呼了一声,拿着对讲机转了个方向看布景去了。
白路见着导演转弯了也不在意,走过来站到歪仰着脖子看那缺口的小朋友旁边,想搭下小孩儿的肩,又怕人觉得不自在。
“搭坏了景还看得挺带劲,不嫌外边冷啊?”
温茶看的那方向就是一会儿他们要待上好几个小时的地方,是他这个戏子登台献唱,而温茶这个少不更事一腔孤勇的小少爷对他情愫渐生的地方,是他忍着一颗动了的心一次次推开这个和他身份悬殊的小少爷又一次次心软妥协的地方。
这里,有他们一切的悲喜,和执着。
温茶问声转过头来冲他身后这个人一笑,眉眼弯弯,酒窝深深。
眸光清澈,意气飞扬。
“冷,不过看着挺有意思的。”
“以前没拍过这个年代的戏,这么考究的场景,感觉特别好。”
白路垂眸对着他,扬了下唇角。
他想到后边的戏份,前半辈子都无忧无虑被人捧手心里的小少爷,因为这一场受人唾弃的爱情,他受苦受难,却对这份情死不松手,凄惶的在广阔如此的天地间寻找一隅藏身之地,偏偏最后一切都无疾而终。
白路抬手,最终搭上了温茶的肩膀,带着他转了个方向。
“一会儿搭好再看,时间多着呢,回休息室暖和着去,享会儿福,一会儿你想歇都歇不了了。”
温茶嗯了一声,跟着他走,临转弯时,扭头往后看了一眼。
古旧的建筑和场景,现代的机器和线路,满地的白雪,还有正值严冬,开的正艳的梅花。
热闹也热闹。
苍凉也苍凉。
温茶转回头,一路跟白路走到了休息室。
“暖和会儿,觉得没意思了找我对戏也成,出门走两步就到了。”
白路指了指温茶旁边的休息室,顺势把他刚才揽人肩膀的手放下来。
温茶鼻尖被冻得微红,抿着嘴笑:“行,谢谢白路哥。”
“进去吧,我也走了。”白路回他一笑,得了小孩儿一句“一会儿见”之后脚尖转了个方向,往自己休息室去了。
张茂实跟着自家这位爷往休息室走的时候还心惊胆战的,今天这位爷笑得次数格外的多,这个是妙还是不大妙啊?
“啧,想什么呢,进不进来,一会儿门呼你脸上了啊?”
白路瞄了眼今儿一天早上走了八回神的大高墩子,不知道他在操心个鸡毛。
张茂实打了个激灵回神,吭哧了半天说:“哥,白哥,你要是想谈恋爱了你得先让我们有个心里准备啊,真的。”
“至少得告诉青姐一声,让她有个准备,打点好媒体什么的。”
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