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磷和砒|霜的唯一好处是获取容易,但是氰|化物的制取也并不难,有化学基础的话几十个杏仁就能提取出来。而雪狐从头到尾都没用过它,说明要么是她不知道这种物质,要么是她知道但没有获取的途径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与所谓‘用毒行家’的说法有很大差别。”陈东说,“所以我怀疑她其实对毒|药并不了解,我们对于她的侧写需要做一些调整。”
听完陈东的叙述,沈严目光涌动。他对自己身旁警员说:“小皓,把你刚刚的想法和陈处说一说。”
那警员点点头,对陈东开口道:“陈处,其实刚刚我们也在讨论这个问题。我对雪狐做了些背景调查,发现从目前获取的信息来看,能确认为此人所参与的犯罪案件多为盗窃案,其犯案手法为通过变装易容混入目标,对被害人进行麻醉,而后偷走相关物品。而她参与的杀人案其实很少,尤其是毒杀案。我目前查到的最早的一例是三年前她在一起案件中杀死了一个计划杀妻骗保的丈夫,当时使用的是砒|霜。而且,她在现场留下了几个字:畜生,猪狗不如。从她的言语及字迹来看,我也认为此人的受教育程度不高。”
陈东点点头这和自己的结论很一致。
“我以毒杀、非亲属作案、女疑犯为关键词,检索了这几年各地发生的一些尚未破获的案件,从中找到了四起很像雪狐所为的案件,被害人均是莫名中毒而死,而嫌疑人都是一个个子不高疑似女性的人。”沈皓着将材料递给陈东,“这四起案子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被害人都是家庭暴力中的施暴者,或者是对家人不管不顾的负心汉。”
陈东翻看着文件,发现果然如沈皓所说,但他同时也注意到另一个细节:“这四起案子中小孩子都没事,但是雪狐第一次给我下毒时,她却没在意佳莹的死……”
陈东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沈严一见忙问:“陈处,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陈东思量着说,“当初我中毒的事,我们是推测雪狐跟踪过我和佳莹,所以知道佳莹喜欢那家快餐店,于是选择在他家的咖啡小料中下毒。但问题是佳莹那段时间一直在减肥,喝咖啡从来都是不加糖奶的,而雪狐的毒却是下在了糖中……当时我没想这么多,但是如果雪狐是真的知道佳莹不会加糖的话……”
“那么她就完美地避开了你女儿,而只针对你下毒。”沈严补全。
屋内一时有些安静,所有人都对这个推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个雪狐能将事情计划到如此周密的程度?还是他们想多了?
“其实我觉得,”这时候,沈皓再次开口,“无论雪狐当初有没有完美地避开陈处的女儿,至少说明一点,就是他对陈处的女儿是没有那么大杀机的。这并不违背我刚刚对她的分析。而如果这些真的都是雪狐的所为的话,那么我们或许可以做一个大胆的猜测,雪狐本人就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这事情很可能发生在她小时候,并且,她或她的家人可能有过对施暴者进行毒杀的行为。”
“一般采用下毒方式犯罪的多为女性,”陈东说,“如果是她母亲犯罪的话犯罪记录应该可以查到,但如果是雪狐本人的话可能就有些难度了,毕竟未成年犯罪记录是不公开的。除非我们能确定她所在的地方,有针对性地去查。”
“‘雪狐’这个名字本身就很有北方特色,而且之前掌握的信息也说她的口音偏向北方。”沈皓说,“再结合上‘投毒’、‘受教育程度不高’这两条,我觉得有筛选的可能。”
“陈处,”这时沈严开口,“沈皓所分析的这些其实推断的成分很多,不能保证完全是正确的。不过因为我们之前对雪狐掌握的信息太少,所以我也同意他另寻途径试一试。现在北京警方方面已经开始起底王卉了,如果能有更直接的线索,我们也许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犯罪侧写也是刑侦科学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