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边,端过碗,将盛了水的纸杯递给林佑,道:“我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了,林佑。但是那个姓余的,他也别想好过。”
林佑不说话,余小花大概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他怕是急得团团转,该不会还哭了吧?
许久,他撇撇嘴:“文教授,你这叫报复社会。”他本想说“占了茅坑不拉屎”,但想想,又觉得把自己比作茅坑,似乎不太妥当。
“他们和我没关系。”文徵亲昵地擦擦他唇边,微笑凑近,“我只管你一个。”
“谢谢您啊,”林佑翻了个白眼,“被你看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文徵不置可否地笑笑,把碗推远,松开领带:“既然这么神,不如活动一下?”
心中警铃大作,林佑猛然拍开他的手,下意识朝下看去。大概他的表情太过嘲讽,文徵连温情脉脉的面具都懒得带,满脸阴沉,欺身而上。
两人彻底撕破脸皮,一声不吭地动起手来。林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翻身,竟稳稳压住了对方。
喘息未定,领带和铁链纠缠,缠紧那人的脖子。两头拽在满是冷汗的手掌中,林佑胃部挨了一拳,疼得浑身颤抖,但双手却稳得出奇。
文徵无法发声,脸憋得通红,挣扎慢慢减弱。此时,林佑从他胸前抬头,正对上他的视线,心中微微一惊。
到了生死关头,文徵的眼神依旧充斥着疯狂,看不到一丝恐惧。见林佑抬眸,他甚至挤出了一个扭曲的微笑。
“你……”林佑口干舌燥,打了个寒颤似乎此刻被活活勒死的,并非对方,而是他自己。
卡着他发愣的当儿,文徵闪电般抬手,铁钳般握住他的腕骨。骨骼咯吱作响,林佑本就是强弩之末,力气一散,染血的铁链丁零当啷落回地上。
“真可惜,”文徵牢牢制住他的挣扎,两人耳鬓厮磨,似在亲密拥抱。他低声耳语:“只差一点,小佑。我们就能一起死在这里。”
林佑剧烈喘息,癌变的每一处组织都在叫嚣疼痛,几乎夺走他的神志。闻言,他下意识瞥向门口的密码锁地下室锁得死死的,即使他舍掉一条腿,脱开锁链,也绝无可能破门而出。
文徵说得没错,杀了他,这个阴暗的房间内将变成他们共同的坟场。
图穷匕见,再无伪装的必要,林佑冷哼一声:“呵,真是恶心。”
文徵单手握住他双手,另一只手轻柔抚去他满脸冷汗,低笑道:“你不该勒我的。”
林佑懒得敷衍他,屈起膝盖就是一脚。
侧身闪过,文徵翻身站起。他抚摸颈上勒痕,面色阴晴不定,似在认真思考该如何炮制对方。
“真是为难,你这副模样,恐怕一不小心就给玩死了。”
口中这么说,动作却不见心软。文徵慢条斯理卷起袖口,反手狠狠勒住对方脖子,直往小浴室拖去。
浴室非常简陋,看不出原色的墙壁上伸出一个锈迹斑斑的淋浴头,底下正对着马桶。盥洗台挤在另一侧,墙上原本安放镜子的地方空空如也,倒是安了个针孔摄像机。
能伤人的金属或是玻璃制品一应不见。文徵懒得去看剧烈咳嗽的林佑,从柜子上摸索出一个橡胶球,心情极好,哼着歌转开水龙头。
林佑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