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池听出了嘲讽，按掉开关，挤上牙膏，塞进嘴里，再重新打开开关，“逗你呢，震动牙刷嘛，我懂。”

“电动！”宋纠正道。

顾清池脱衣服洗澡，宋喷完鼻血，回房间修改设计稿。

卧室跟浴室只有一墙之隔，宋一个人住也没弄隔音，这会听着隔壁呲啦呲啦的水声和微弱的脚步声都能想象出顾清池在花洒下全身赤裸的画面。

耳根子泛红了。

宋你他妈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哎”他一边叹气一边胡乱地抓了抓脑袋。

说实在的，虽然他大着胆子邀请顾清池跟他睡一起，但他也不敢真对顾清池做什么。

顾清池是个单纯的小直男，他很清楚。

偶尔占点儿便宜摸两把他已经很知足了，没指望跟顾清池能发展点什么，像这样亲密无间的相处都已经是他之前不敢想的事情了。

十多分钟后，顾清池顶着一团水汽走进卧室，宋立马扭过头，看呆了好几秒。

他刚才特意挑了件最短的睡袍，长度都没过膝盖，能清楚地看见顾清池修长笔直的两条腿以及因为扣不上扣子而若隐若现的肌肉。

顾清池的头发很短，冲完以后直接擦了擦水就算完事儿了，这会额角的水珠子顺着两鬓一路往下滑，胸口仿佛还冒着一丝水汽。

宋看得热血沸腾，脑袋都要炸开花了，顾清池全然没有发现异样，单腿盘坐到床上，另外一条腿垂挂在床沿边，脚掌抵着地毯。

这个姿势相当随意，又是充满安全感的表现，就像小猫会在主人面前翻肚皮一样，他在宋家就觉得特别惬意。

宋手里还握着笔，眼神已经跟激光扫描似的在顾清池身上来来回回扫荡了个遍。

顾清池低头翻了翻朋友圈，斜眼一天发了十多条动态，都是跟家里人的合照……连猪圈里的小猪仔都不放过。

顾清池边翻边笑边评论。

宋见顾清池都没搭理他，扁扁嘴，拿了套睡衣走向浴室。

顾清池刷完朋友圈起身坐到了宋的书桌前，电脑上的图片他开始还以为是张客厅的照片，但仔细一瞅才发现，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设计图。

逼真到他差点以为是真的客厅。

好厉害。

桌角放着一副扑克牌，底下压着数十张铅画，画的都是扑克牌，一张比一张逼真，翻到最底下那张的时候他都觉得只要抖一抖那张牌就会从纸片上掉下来。

半个小时后，宋顶着片面膜走进卧室，顾清池扭头猛地看见一张熊猫脸吓了一跳。

“你这……敷的是面膜吗？”顾清池都不敢确定，他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女孩儿敷面膜，但也不是这么个图案啊。

“啊，不然呢，脸谱吗！？”宋含糊不清地说。

顾清池看着他，感觉每多一分钟的相处，宋在他心目中的致程度都能多增加几分。

“好吧。”顾清池把手里的画稿放回桌上。

“你要试试吗，我去给你拆一片。”宋说。

“不不不不……不用了。”顾清池两条胳膊甩得都快飞起来了，大晚上的顶着个动物脸怪吓人的。

宋小声“嘁”了一声，盘腿靠坐到了床头。

顾清池拿起扑克牌跟他对面对坐着，“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哟，”宋来了兴致，伸手勾过抱枕抱在胸前，“你还会变魔术啊？”

顾清池淡淡一笑，扬起胳膊，手指微微弯曲，扑克牌就跟瀑布似的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