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王，有…”顾清池边念边写，因为手指不好弯曲，每个字都写得格外认真而又艰难。

“哎哟卧槽，抄错了。”顾清池反应过来之后“啧”了一声。

宋在一旁憋着笑。

顾清池把纸条对折撕掉一片，重新写道：“久条，本人，顾清池向……”

宋觉得顾清池这个还挺神奇的，嘴里念的是“欠”，写出来是“久”。

“你全名叫什么来着？”顾清池抬头问。

宋估计顾清池八成，不，十成会把写成玉，于是直接拿过笔在上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宋或？”顾清池笑了，“你爸妈是不是干快递的啊？”

宋闭着眼睛倒提了一口气，“yu，第四声，宋！你是不是小学没毕业啊？”

“毕业了，不过初一没念完就退学了，”顾清池说完低下头继续边念边写，“借，款，人，民……”

宋在一旁看着他。

他眉头紧锁的样子感觉很像做不出题的小孩，有点好笑。

“为什么初一没念完就退学啊？”宋问。

“打架呗，被学校劝退了。”顾清池说的一脸轻松。

“好吧，”被退学这个操作很符合顾清池的画风，宋并没有太过意外，只不过他没有想到顾清池的砍人生涯这么早就开始了，“那怎么没换个学校继续念啊？”

“我爸不让念了，”宋还想问为什么的时候顾清池接着问了一句，“三万的三大写怎么写？”

宋说：“人参的参，下边换成三个横。”

“噢，”顾清池在“生”字的下边儿加了三条横，写完以后又说，“是这么写的吗？不对吧？”

“啊”宋仰天长叹了一句后忍不住狂笑。

“哎操，我就感觉不对劲，又写错了是吧。”顾清池自己都无奈了，巴掌大的小纸片已经不够撕了，他翻了个面准备重新写。

“哎算了算了算了，”宋夺过纸片和笔，“我来写吧，你签个字就成。”

“可以这样的吗？”顾清池问。

“可以的。”宋低头唰唰唰写着。

“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那老半天劲。”顾清池拧着眉。

“我哪知道你那么蠢。”宋说完觉得不对，抬头看了一眼顾清池的脸色。

顾清池居然没反驳。

宋又低头继续写着，顾清池凑过去看着他。

宋写字行云流水不带停顿，一手龙飞凤舞的带草字，很漂亮，一看就是文化人。

写到交款日期时宋抬头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钱？”

顾清池眼珠子一转望向空中，掰手指算日子。

宋翻出手机日历看了一下，按照顾清池所说的半个月之内归还的话就是到二十八号。

“我就写三十一号之前归还没问题吧？”宋问。

“二七，二八，”顾清池算好日子说，“该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到二十八号之前如果还没还的话，你可以直接报警。”

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虽然顾清池是混混，但或许也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