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伊斯,“我知道,我怎么会真的讨厌你,我明白,你别自责,你别再伤了自己。”
周冕还是说,“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乔伊斯发现父亲这个样子又像是要情绪崩溃,便特别担心他之前的抑郁症发作,再说,医生也说抑郁症没有治好的可能,只能控制,“我明白,爸爸,我爱你,你别自责。”
周冕对着电话发起了呆,然后把电话递还给了管家。
乔伊斯回到周家,周冕还坐在客厅里,厨房早做好了周冕要吃的夜宵,但是他却已经没有了胃口,只是坐在那里发呆,管家无论怎么劝他,他既不吃东西,也不回卧室睡觉。
乔伊斯开始没有进屋,在外面檐廊下听管家汇报了周冕的情况。
管家忧虑地问乔伊斯道,“弘少爷,你和你父亲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怎么闹成这样,以前我见二少爷朝人发脾气的时候也少,这次居然这样对你。”
乔伊斯的眼角上方贴着纱布,伤口虽然不长,却还是缝了三针。
他面上并无过多表情,年纪轻轻,但是自有威严,即使是作为长辈的管家对着他,也对他毕恭毕敬,甚至比对着周冕还要来得恭敬。
乔伊斯没有回答管家的问题,只是说道,“爸爸晚饭吃得少,把夜宵端来吧,我劝他吃一点。”
管家只好退下了,家里主子闹矛盾,他们也不好过。
周冕坐在那里发呆,乔伊斯走到他面前去,遮挡住了他眼前的光,他才抬起头来,看到是乔伊斯,他的眼里闪过伤痛内疚和惊惶,然后才镇定下来,问道,“你的眼睛,真没问题吗?”
乔伊斯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轻轻握起他受伤的左手,左手上已经被纱布包好了,看不到伤口是怎么样的,他轻叹口气,道,“爸爸,我们不要吵架了,我受伤不要紧,但是,我怕你伤你自己。”
周冕盯着他左边眉骨处,那里贴着纱布,他要伸出手去触碰,又把手了回来,“我不是故意的。”
乔伊斯道,“我知道,你不要自责了。”
周冕简直又要哭出来,他神不好,情绪不大受控制,恍恍惚惚地把乔伊斯看着,乔伊斯伸手半拥住了他,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道,“爸爸,别自责了。”
仆人端了夜宵来,致的瓷器里盛着周冕爱吃的甜品,周冕看着却吃不下,没有动作,乔伊斯端在手里,就半蹲在周冕面前,舀了一勺冰糖燕窝喂到他嘴边,周冕把头偏开了,“我不吃,你吃吧。”
乔伊斯真的自己吃了,还说道,“我也没吃饱晚餐。”
又舀了一勺喂到周冕唇边,周冕又要把头偏开,乔伊斯唤了他一声,“爸爸……”
周冕对上他灰色的眼瞳,在夜晚光下,那灰色里掺杂着盈盈蓝光,周冕不知为何心动,将他喂到唇边的东西吃下去了。
乔伊斯对着他笑了笑,自己起身后也拉着周冕起身,让他在客厅里小餐桌边坐下。
桌子上还有不少冒着热气的点心,乔伊斯把周冕那一碗燕窝递给他,又自己端了碗,开始吃起夜宵来。
边吃边说道,“爸爸,你吃吧。你不要想得太多,今天就当是我的错,你别和我怄气。”
周冕慢慢吃了点东西,虽然胃口不好,但还是让自己勉强吃了些,他和乔伊斯之间的关系让他恍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样父不父,子不子,他现在每说一句爱自己的话,周冕都有种他是在说情话的感觉,其实,还从没有谁对他说过这句话,除了乔伊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