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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起床号响起的时候,唐诗诗在凌睿的怀里醒来,昨天因为去看了凌微笑的缘故,难得的晚上凌睿没有将他的兽性进行到底,而是体贴的搂着她,两个人相依相偎的睡了一晚上,像极了两只靠在一起取暖的小兽。
“醒了?”见唐诗诗睁开眼睛,本能的向自己怀里偎了偎,凌睿的心里霎时变得柔软无比。
他爱极了唐诗诗每次刚睡醒的时候这幅带点防备无辜而又迷惘慵懒的样子,觉得她可爱的越发像是一只猫儿。
凌睿低醇的嗓音,带点儿优雅的慵懒,愉悦了唐诗诗的耳朵,她一仰头,在凌睿的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下,说道:“老公,早上好!”
“早上好!老婆!”凌睿一手扣住唐诗诗的后脑,在她的唇上缠绵的落下一吻,声音有些微微的暗哑。
两个人相视一笑,虽然没有那样深入的狂风暴雨一样的激情,但是却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亲昵,有些细腻的柔情,在眼底荡漾开来。
大院里今天到处都被一种浓重的年味给包裹着,唐诗诗跟凌睿两个去晨练的时候,看到整个大院,家家都灯笼高挂,春联也都早早的贴上了,在操场上碰到的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会互道一声“新年好”!让人觉得喜气洋洋的。
操场上晨练的人,仍旧很多,并没有因为过年,而放松,唐诗诗远远的看着一只老年人的队伍在围着操场慢跑,虽然他们年纪有些大,服装也不统一,但是步调却是出奇的一致,一看就是jūn_rén特有的整齐。
唐诗诗在那一群人之中看到了君老爷子的身影,发现他在队伍里特别的认真,神情肃穆,不禁自豪的笑了笑,而当唐诗诗看到君老爷子身后的白老爷子的时候,有些不解的问身边的凌睿:“白爷爷什么时候搬回到大院里来住了?”
唐诗诗知道白老爷子跟白梓盺他们在军大院里都是有房子的,但是好像他们一直是住在外面的。看来在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不少事儿呢!
“就在你离家出走的这段日子。”凌睿将离家出走四个字,咬得有点儿重,语气也有些闷闷的。
唐诗诗好笑的看了凌睿一眼,她都已经有是保证又是道歉又是任由老流氓折腾了这么多次了,这个家伙心里还有怨言呢!这心眼,不是一般的小!
凌睿感觉到唐诗诗的注视,侧头横了唐诗诗一眼,说道:“爷就是小心眼了,怎么着!”
“谁敢将堂堂的凌少怎么着啊!”唐诗诗娇嗔着白了凌睿一眼。
“唐诗诗,除了你,的确没人敢!偏偏爷还每次都拿你没办法!”凌睿气鼓鼓的说,语气充满幽怨:“你今后可要好好的补偿我!”
唐诗诗无语!这个家伙每次的话题绕来绕去的,都是这个,这是又想让自己肉偿了!
“白爷爷的身体好了么?”唐诗诗又想起自己在科研大楼的时候,听到白赫轩说白老爷子生病的事情,连忙转移了这个危险的话题,她真怕继续讨论下去的话,凌睿会直接将她给扛回家,丢床上法办了!这种事别人做不出来,但是咱的这位凌少将做起来可谓是驾轻就熟!
唐诗诗悻悻的想着,然后看着在操场上慢跑的白老爷子,觉得他挺精神的,不太像是有什么事儿的样子!
“那老头子好着呢,哪有那么容易生病!不过是为了催促暖心跟少白两个早点领证!”凌睿看着白老爷子的方向,说道。不过对唐诗诗刻意的转移话题,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
小野猫是越来越狡猾了!
唐诗诗心里了然,看着白老爷子,心想这又是一个老顽童!
因为上次梁月被绑架,受惊动了胎气,所以权少白无辜的受了白茉的拖累,第二天原本是要去领证的,结果让君暖心一句话给推后了,后来君暖心一直想等着梁月胎气稳定了,跟梁月一起去领证,但是梁月怎么说属于高龄产妇了,虽然蒋飞跟双方的家长一直小心的呵护着给她调理身子,但是她的情况一直不是很稳定,就连唐诗诗跟凌睿的婚礼,也没出席,所以这事儿就拖了下来。
后来唐诗诗跟凌睿的婚礼上出了那样的事情,事先没跟他们通气,君暖心就更没了那个心思,就连君爷爷也没心情管这些事,这可将权少白给急坏了,尤其是江东黎准备跟家人移居加拿大,这阶段跟君暖心接触频繁,这让权少白更是患得患失的,生怕夜长梦多。
其实白老爷子也打算让君暖心跟权少白两个年前将证给领了,毕竟这段时间,白家可谓是遭逢巨变,白家老太太去世了,白茉又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最后查出来白茉不是白梓盺跟孙晓芬的孩子,但是莫小惠的死亡,同样又给白家笼罩上一层阴影,白老爷子想着,要是两个孩子将证给领了,这样君暖心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白家过年了,也算是给白家添点喜气。
可是君老爷子却是不同意,今年这一年,对君家人同样是意义非凡的,这是君家人六年来第一次过的一个大团圆的新年,好不容易君皓东回家了,新年的时候,君老爷子怎么能让君暖心缺席?
于是,白老爷子就想出了装病这一招儿,谁知道最后被君老爷子给无情的拆穿了!
后来,白老爷子没办法,只得搬回军区大院住,这样至少两家人离得近些,见面什么的也方便。
唐诗诗津津有味的听着凌睿将两个老人这阶段斗法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忍不住笑了起来:“爷爷这次可是棋逢对手了!”
凌睿颇有些赞同的点点头。
两人正说笑着的时候,就看到那只老兵队伍解散了,白老爷子在君老爷子的身后朝唐诗诗跟凌睿的方向走了过来,一直不断的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而君老爷子则是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有些不耐烦的对着白老爷子直摆手。
“君老头,这么多年,你还是跟当初一样,小气鬼!”白老爷子生气的瞪了一眼君老爷子,声音里带了些粗喘,显然是刚刚跑了那几圈,有些疲惫了。
“白老头,你说你咋就非盯着我家里那几个孩子不放呢?”君老爷子这些天都被白老爷子缠着,有些烦躁了。
“谁让你家的孩子优秀呢?别人我还不待见呢!君老头你就知足吧你!”白老爷子气呼呼的说道。
“唉!原来优秀也是一种罪!看来我家里那几个孩子已经罪无可恕!”君老爷子学着时下那些文艺青年的腔调感叹着,一脸的得瑟。
“君老头,大过年的,我没时间跟你耍嘴皮子,你给个痛快话!”自从上次装病被君老爷子拆穿,白老爷子已经彻底的丢弃了自己那些所谓的“脸面”,缠着君老爷子好多天了,丝毫不觉得丢脸,每次跟君老爷子斗完嘴,回去都能多吃半碗饭!
“我说了这事要看诗诗的意思,我老头子没那么专断!”君老爷子发现跟白老爷子简直是讲不通道理。
“君老头,你别每次都拿这个借口来搪塞我!”白老爷子听着君老爷子千篇一律的答案,认定了他这是推托之词,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白老头,你别胡搅蛮缠!”君老爷子也有些生气了!
“哼!你说让诗诗自己决定是吧?你可别到时候反悔!”白老爷子正发火呢,看到前面跟凌睿一起晨练的唐诗诗,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大步流星越过君老爷子,走到了唐诗诗跟凌睿的面前,一副生怕被君老爷子给追上的提防急切样子。
“白爷爷早!”唐诗诗看到白老爷子突然冲到她跟凌睿的面前,神色还有点激动,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连忙问好。
凌睿一看白老爷子这架势,就知道他的来意,颇为不待见的哼了一声。
原本听到唐诗诗喊爷爷的白老爷子心里正高兴着呢,听到凌睿冷哼,佯装生气的瞪了凌睿一眼,愤愤的骂道:“臭小子!”
唐诗诗见白老爷子上来就骂人,有些迷糊,不知道凌睿这是做了什么,惹恼了白老爷子了,正要问个明白,却见白老爷子一转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一脸慈祥的开口问道:“诗诗丫头,你孙阿姨想认你做干女儿的事情,君老头跟你说了没有?”
唐诗诗没想到白老爷子一大早急吼吼的是为了这件事,还真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了,她这才想起前天晚上婶婶跟她提起过这件事,她原本还想跟凌睿两个商量来,不过回房之后发生了一些事,被凌睿那么一祸害,她就给忘记了。
唐诗诗侧脸看向凌睿,眼里带了些征询的意思。
“我就知道那糟老头肯定没跟你说!”白老爷子看着唐诗诗有点犯迷糊的看着凌睿,忍不住跑到凌睿的身前一站,说道:“诗诗丫头,你甭看这个臭小子!君老头说让你自己做主,我今天倒是要看看那个老东西是真的给了你这么大的自主权,还是为了搪塞我老头子!”白老爷子有些气愤的说着。
“你个臭老头!你当我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后面跟上来的君老爷子在听到白老爷子的话的时候,忍不住抬高了声音骂道。
“哼!”白老爷子白了君老爷子一眼,不悦的太高了下巴冷哼一声,然后又转头看着唐诗诗,马上换了一副笑脸,说道:“诗诗丫头,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唐诗诗都有些感叹白老爷子变脸的功力了!
想起孙晓芬,唐诗诗心里其实并不排斥她,虽然一开始因为白茉的事情,她们两个人之间有些不愉快的误会,但是孙晓芬作为一个母亲,维护自己的孩子,本身是没有什么错处的,她唯一的错误就是太过相信白茉,后来白老夫人去世,孙晓芬也认清了白茉的本质,并没有继续糊涂下去。唐诗诗想起孙晓芬在白老夫人去世的时候,那副日渐消瘦,憔悴不堪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又想起婚礼当天,孙晓芬不顾白家人的反对,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说着相信自己的话,心里有些感动。
白老爷子看着唐诗诗沉默不语,有些发急了,他看着唐诗诗说:“诗诗丫头,你先别拒绝,还是去看看你孙阿姨再说吧,自从她知道你失踪了,整天睡觉都睡不踏实,晚上经常做噩梦,不是梦到你被坏人抓走了,要不就是梦到你中枪了,被坏人打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你就当做做好事,满足她这个心愿,让她心里有个寄托也好!”白老爷子叹口气说道。
自从老伴喝了孙晓芬端过去的有毒的红茶中毒死了之后,虽然家里人都知道这不是孙晓芬的错,也没有埋怨过她什么,但是孙晓芬这段日子每日都自责的不能心安,后来白茉的身份被拆穿,又得知亲生女儿的死讯,孙晓芬整个人的精神世界一下子垮了一样,常常恍惚,要是再没点心里寄托,家里人真怕她就这样消沉下去了。
“白爷爷,我没有拒绝,就是觉得自己有点高攀了,我很喜欢孙阿姨的。”唐诗诗看白老爷子误会了,连忙解释说。
“诗诗丫头,这么说你是同意了?”白老爷子高兴的看着唐诗诗问道,因为紧张,声音都有点微微发颤。
“嗯。”唐诗诗肯定的点点头说。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这丫头通情达理,没有跟某些人似的那么难说话!”白老爷子兴奋的一拍手,然后满脸得意的扫了一眼君老爷子跟凌睿,跟打了场胜仗一样的高兴。
“君老头,你这次可不准从中作梗,这可是诗诗丫头亲口说答应了的!”
“白老头,我什么时候从中作梗了?你这完全是小人之心!”君老爷子被冤枉,生气的瞪了白老爷子一眼。
“哼!”白老爷子冷哼一声,然后上前一把拉住唐诗诗的胳膊说:“诗诗丫头,走!跟爷爷去见见你干妈去!这下她总算是能过个安稳年了!”
“白老头,你着什么急!诗诗丫头还没吃饭呢!”君老爷子见白老爷子要拉着唐诗诗走,立刻着急的吼道。
“去我家吃也一样,正好尝尝她干妈的手艺!”白老爷子打定主意不放人了,拉着唐诗诗越走越快,生怕君老爷子上来抢人一样。
“这个臭老头!”君老爷子看着白老爷子的背影,愤愤的骂道!只是眼底却是染了些莫名的笑意,根本就没有丝毫怒气。
“臭小子,眼瞅着自己媳妇被抢走了,你也不去追回来!”君老爷子看着仍旧在晨练的凌睿,忍不住说道。
“爷爷,你这是被人抢了孙媳妇觉得不够,还想白搭上一个孙子,买一送一?”凌睿看着君老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倒是忘记这茬了,差点中了白老头子的计!这只老狐狸!”君老爷子听了凌睿的话,又愤愤的骂了白老爷子一句,然后背着手,慢悠悠的回家了。
凌睿看着已经走得很远的唐诗诗与白老爷子,眼底露出些深意。
白老爷子跟白梓盺的房子紧靠在一起,两家打通了,扩成了一个大院子,比君家大院小一点,但是也算是很大的院子了。这院子离君家大院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这个距离倒是让唐诗诗觉得蛮舒服的。
白老爷子一跨进院子,就忍不住吼了起来:“都出来看看,我带谁来了!”
唐诗诗没想到白老爷子这么夸张,一时间有点局促。
家里的白梓盺跟权旭升都出去晨练去了,权少白还在屋里睡懒觉,而白凤菊更是还没起床,正在家里做饭的孙晓芬,听到白老爷子的话,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白老爷子,一脸不解,待到她看到白老爷子身后跟着的唐诗诗的时候,惊喜的连手中的铲子都掉在了地上。
“诗诗!”孙晓芬快步走到唐诗诗的身边,一把拉住唐诗诗的手,上下仔细的将唐诗诗给打量了个遍,然后放心的松了口气,说道:“你没事,真好!”
前天听说唐诗诗回来了,孙晓芬想要去君家来着,结果被白老爷子给拦下了,说是人刚回来,肯定是要跟家里人好好说说话,她那个时候去不合适。孙晓芬也知道那样贸然的过去了,是有些不合适,也怕引起诗诗的反感来,就耐着性子没过去。
昨天她一早起来又要去,结果听孙晓彤说小两口去凌家大院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于是孙晓芬在家里等的这个心焦,原本她还打算今天再去君家大院走一趟的,想着今天过年,诗诗肯定是在家的,没想到,公公竟然一大早将人给领到家里来了。
唐诗诗看着孙晓芬眼底有了湿气,有些愧疚的说道:“干妈,对不起,那天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一想起婚礼那天孙晓芬对自己的维护,唐诗诗就觉得特别的歉疚。
“干妈?!诗诗,你叫我干妈?!”孙晓芬光听到前面那两个字了,根本没听到唐诗诗后面说了些什么,心里的喜悦像是要决堤,眼泪却是先一步冲破了堤防,奔涌了出来。
“干妈!”唐诗诗替孙晓芬擦了擦眼泪,认真而动情的又叫了一声。
“哎!”孙晓芬一手抹着眼泪,哽咽着应了一声,然后忍不住抱着唐诗诗哭了起来:“好孩子!干妈真是太高兴了!谢谢你肯认我!”
“干妈,应该是我谢谢你,今后我又多了一个人疼了!”唐诗诗笑得分外开心。
“呜呜……”孙晓芬听唐诗诗这样说,一时间又感动又欣慰,什么也说不出来,抱着唐诗诗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出声来。
“这大过年的,这是做什么呢?哭哭啼啼的?”白凤菊听到楼下的动静,出门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问道。
“大姐!我有干女儿了!我有干女儿了!快看看!”孙晓芬被白凤菊这么一打断,也察觉到自己失态,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松开唐诗诗,拉着她的手,对着楼上的白凤菊,献宝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