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诗看着凌睿背影,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她看得出凌睿神色中逃避。
吃过早饭,凌睿就出去了,唐诗诗发现不光是凌睿,就连自己公公婆婆,今天都是穿了一身肃穆庄重黑色衣服。她站卧室窗户边,隔着明亮玻璃看着他们三人上车,心里感觉异常不安,尤其是是凌睿临上车时候,朝着自己所位置看那一眼,虽然距离太远她看不清楚她那一眼中包藏情绪,但是唐诗诗感受得到,那里面那些切切痛。
凌睿开车去了北郊墓地,到达目地时候,他率先下了车,然后给凌悦打开车门,看着她怀里抱着一个粉色专门定制小匣子,眼睛里痛意再也掩饰不住,他深呼吸一下,将心里那些翻腾情绪给压下去一些,从凌悦手中接过那个粉色小匣子,紧紧抱怀里。
凌悦已经默默垂泪了一路,君泽宇牵着她手,跟凌睿后面,一路上,三个人默默无语。
凌睿怀里抱着粉色匣子,是他跟父母为自己那个无缘来到世上孩子做衣冠冢,凌悦特地去大佛寺里求了一块玉牌,刻上了名字,然后请大师开了光,又买了些女宝宝穿衣服,烧掉了,连同那块玉牌一同放进了这个粉色匣子里。
三个人将这个粉色匣子,埋了凌奶奶坟边,然后竖了个小小墓碑,上面刻着“凌微笑之墓”几个大字。
将一切都整理妥当了之后,凌睿蹲下身子,指腹轻轻抚摸着墓碑上名字,沉浸自己思绪里,眼圈微红。
“微笑,但愿这个无缘来到孩子,能如同你们所想那样,微笑乐观,再去找个好人家!”
凌老太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经过了唐诗诗坠楼流产一事,他受了不小打击,比之几天前,又苍老了不少,整个人很没有精神,走到墓地这里,已经感到吃力。
“爸,你怎么来了?”凌悦看着一脸悲伤凌老太爷,责备道“医生不是说了,要你这段时间卧床静养!”
“今天这样日子,我怎么能不来!”凌老太爷说着,颤巍巍蹲下身子,将手搭凌微笑墓碑上,说道“老婆子,这是我们小金孙,以后,就跟你作伴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一句话,又将凌悦眼中泪水给勾了出来。
君泽宇搂着凌悦肩膀,拍了拍,无声安慰着她。
凌睿缓缓站起身来,对着一边凌奶奶墓碑,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说道“奶奶,你孙子不成器,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保护不好,而另外一个,则是处心积虑想要争夺从来不属于他们东西,奶奶,我已经给过他们无数次机会,但是这次不会再忍下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家人受到伤害还隐忍不发,无动于衷,所以,你即使怪我,我也不会改变心意了!”
凌老太爷因为凌睿话,站起身来,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睿小子,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跟你奶奶都不会怪你!”
凌睿看着凌老太爷,点了点头。
凌老太爷看着凌睿俊朗英挺眉眼,又看看凌微笑墓碑,心里伤感而又后悔,如果自己早一点让他放手去做,是不是现就不会这个样子?
自己终究是老了!糊涂了!
自从凌睿跟公公婆婆出门后,唐诗诗就开始家里心神不宁,胡思乱想,坐卧不安。
君老爷子上来看了她两次,二伯母云沫也上来陪着她聊了一会天,但是因为她心里有心事,所以根本集中不了精神,跟云沫聊天时候不是走神发呆,就是答非所问,所以云沫只呆了一会,就借机溜了。
唐诗诗打开床头上音乐盒,想要听首好听曲子,来平复烦躁心境,结果发现还是徒劳无功。
就她不知道该怎么折腾是好时候,君暖心呼啦一声推开她房门,然后砰一声又关上,扑到她身边床上,大哭了起来。
客厅里传来君老爷子怒斥,不过唐诗诗跟君暖心现根本没有心情理会这些。
“大清早这是怎么了?权少白又惹你生气了?”唐诗诗看着君暖心将头扎被子里,哭上气不接下气,担忧问。
君暖心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哭。
唐诗诗急眼了,抓着君暖心手,心急问“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权少白欺负你了?你跟三嫂说,我帮你教训他!”
“三嫂!呜呜呜呜……”听唐诗诗屡次提起权少白,君暖心哭声大,悲伤不能自抑。
“别哭了,眼睛都肿跟桃子一样了,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唐诗诗一边给君暖心递着纸巾,一边柔声哄劝着。
“三嫂!呜呜……”君暖心抬起头,看着唐诗诗一脸担忧,眼泪又大颗大颗落了下来,呜呜咽咽说道“我跟权少白,呜呜……我跟权少白再也不可能了!呜呜……。”
“到底怎么了?”唐诗诗一边用纸巾给君暖心擦着眼泪,一边心疼问,目光却不经意看到君暖心脖子上那些暧昧痕迹时候,顿住了。
她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那些痕迹是怎么来,又代表着什么!
“是权少白弄?”唐诗诗看着君暖心脖子问,心里微微松一口气,权少白这个混蛋,原来对这女人采取了非常手段,看来这两个冤家,终于要好事近了。
君暖心注意到唐诗诗目光,她惊恐抱紧了自己身子,眼泪再一次迷蒙了双眼。
她此刻多么希望昨天晚上那个人是权少白,可是不是!不是!
当她今天早上睁开眼睛,看到睡自己身边江东黎时候,心里头震惊差点要昏厥过去。
“江东黎!你给我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君暖心推醒了熟睡江东黎,哭着质问。
江东黎被君暖心给摇醒,先是拧了拧眉心,然后不明所以看着抱着被子坐床上君暖心,再看着自己一身**,吃惊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君暖心,结结巴巴说“我……我们……”
“我怎么会这里?你怎么睡我床上?你说呀!你说!”君暖心推着江东黎身子,流着泪,伤心欲绝问。
“昨天晚上我们都喝了好多酒,你让我带你走,但是到了家门口你又说不想回家,所以我就……”江东黎回忆着说,然后尴尬看了眼君暖心,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两个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君暖心抱着被子,嘤嘤哭泣起来。
事实摆眼前,再清楚不过,她竟然跟江东黎两个酒后乱性了!
“暖心,你别哭,你一哭我心里就慌很!我会负责!”江东黎见君暖心如此,连忙表明态度,心里有些涩涩酸痛。
“江东黎,你这个混蛋,谁要你负责了!你知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们是哥们!哥们啊!”君暖心哭着喊道。
江东黎因为君暖心话,心里抽痛,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将自己当做是朋友,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暖心,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我会娶你,嫁给我好不好?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江东黎抱住紧紧抱着君暖心深情说。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此刻江东黎加不想放手。
君暖心因为江东黎突然表白而彻底愣住了,傻了,她呆愣愣看了江东黎半天,忽然大叫一声一把推开他,拿起自己衣服跑到了洗手间里,穿上衣服后,不顾江东黎阻拦,落荒而逃。
“三嫂,我该怎么办?我……呜呜……。”君暖心将事情给说了一遍,然后倒了唐诗诗怀里,哭身子一抽一抽。
唐诗诗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一想到那个一身阳光气息江东黎,唐诗诗就幽幽叹了口气。
“暖心,你对江东黎……”唐诗诗试着开口问道。
“我自始至终都将他当成好朋友,哥们一样!”不等唐诗诗问完,君暖心就飞回答,然后脑子里又想起江东黎说那些喜欢了她很久话,泪水再一次决堤“要是知道他竟然是这样想法,我……我肯定会跟他保持距离!呜呜……”
“都怪我!我不该喝那么多酒!呜呜……”君暖心越想越难受,悲不自胜。
唐诗诗拍了拍君暖心肩膀,问道“你难道对江东黎从来就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男女之情想法?我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他,就看出来他非常喜欢你!”
“怎么可能!从小到大,我唯一喜欢就是权少白!”君暖心因为唐诗诗话而止住泪水,抽噎着说。
“可是,你和江东黎一起这么多年,对他感觉总是有些不同吧?”唐诗诗问道。
“什么意思?”君暖心不解眨着湿漉漉眼睫问道。
“比如说,你今天早上发现自己和江东黎,呃,做了时候,是种什么感觉?”唐诗诗索性点破了说“有没有觉得恨不得杀了他那种感觉?”
君暖心呆愣了一会,脸上浮起一丝飘渺红色,别扭说“没有,我当时根本接受不了这样事实,就是现也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样,根本没有考虑其它。”
“这也就是说,你心里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厌恶痛恨跟江东黎做这么亲密事情了!”唐诗诗分析道。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我跟他有超出友谊男女之情啊!”君暖心不赞同分辩道“我只是将他当成很好很好朋友,蓝颜知己,有好些话好些事情不能跟家人讲,都说给他听,我心里,他就跟——”君暖心眉心纠结了一下,似乎是寻找着合适词汇来形容,后说道“就跟另外一个我一样,当我发现自己跟他睡同一张床上,做了那样事情之后,除了不敢置信,不能接受,现想起来就跟,就跟觉得自己shyín被人发现了一样,只觉得羞耻!”
唐诗诗听到君暖心这样说,心里为江东黎掬了一把同情泪水,她原本以为君暖心跟江东黎如此要好,至少君暖心对江东黎应该有那么一丝丝旖旎之念,没想到,这个女人根本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江东黎性别问题,甚至从来没有用一个女人对待男人立场来跟江东黎相处过!
“三嫂,我……我这次真死定了!”君暖心想起自己急匆匆从江东黎住处跑出来时候,江东黎她背后喊要上门提亲事情,就觉得头疼了。
“你一定要帮帮我!”君暖心紧紧抓着唐诗诗手,求助看着她。
唐诗诗被君暖心看心软,无奈开口说“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江东黎说要让他家人来提亲,我不想嫁给他!”君暖心失落垂下脑袋。
她跟江东黎从小玩到大,要是他家人真上门来提亲,她父母肯定是乐见其成,因为自从权少白跟凌素素混一起时候,她老妈就对权少白成见深了,而她老爸,本来就对权少白没有什么好印象!
现她跟江东黎发生了这么亲密行为,虽然她父母不是什么老古板,但是肯定是会不遗余力促成她跟江东黎。
因为父母眼里,江东黎比权少白好太多!
“这件事你跟大伯父大伯母说明白不就成了?你要是真不想嫁,他们肯定不舍得逼你,再说了,他们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长辈。”唐诗诗不解看着君暖心说。
“三嫂,你不懂,我爸妈要是知道,要是知道我跟江东黎……我跟江东黎两个人,我们两个人那样了话,肯定会站江东黎那一边。”君暖心纠结说。
“可是,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虽然我是支持你,但是我也觉得江东黎是个值得考虑对象,再说了,如果权少白知道了这件事话……”唐诗诗表明自己态度。
她倒不是觉得君暖心就该因为这一次失足而委屈自己情感,嫁给江东黎,但是权少白那里,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又会是种什么态度?毕竟,是秘密总是要有被揭开一天,到时候,君暖心又该如何自处?
她只是站一个家人角度上,帮着君暖心分析眼前形式,或许想法有些偏颇自私,但是初衷却都是为了君暖心好而已。
“三嫂,别说了!我跟权少白,即使没有这件事,我跟权少白也不可能了!”君暖心想起昨天晚上权少白听到凌素素流掉那个孩子是他之后,匆匆离去背影,心里一阵阵抽痛,眼泪再次肆意了出来。
“你跟权少白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明明喜欢他,却要一次又一次将他从身边推开?”而每次推开之后,却又都是一副痛不欲生,比权少白还难过样子?
唐诗诗将这些天一直存心头疑问,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君暖心看着唐诗诗,咬了咬唇,不知道如何启口,终她带着哭腔说“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我跟他注定不能一起!”
“那为什么不肯给江东黎一个机会?”唐诗诗拿起纸巾,轻轻拭去君暖心脸上泪痕,劝说道。
“不一样!三嫂,就算我不能跟权少白一起,也不会跟江东黎一块,我……”君暖心呐呐说。
唐诗诗房门,再一次被人粗鲁推开,君暖心吓得一回头,就看到一身怒气江东黎站门外问“为什么?!”。
“你……谁准你进来!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君暖心一看到江东黎,就失控对着他大喊起来,然后一头扎到床上,抓着唐诗诗手祈求说“三嫂,赶他走!赶他走!”
唐诗诗用眼神示意江东黎离开。江东黎早就来了,从他一进院子,唐诗诗就看到他了,她也猜到江东黎会门口偷听,也并没有戳破,因为这件事情上,她觉得应该让江东黎彻底了解君暖心心底真实想法。
江东黎却像是根本看不到唐诗诗暗示一样,对唐诗诗礼貌打了个招呼,走进来一把抓住君暖心胳膊,拉起她身子,就往外走。
“江东黎,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君暖心拼命地挣扎着,含着泪骂道。
“我们谈谈!”江东黎一改往昔对君暖心纵容姿态,语气强硬说。
“我不要!我们没什么好谈!我不要跟你说话!你走!你走!”君暖心捶打着江东黎身子,哭着说。
“或许,你想我现就跟你爸妈说说我们昨晚都做了什么?”江东黎压低了声音威胁。
君暖心身子一僵,不再反抗。江东黎对唐诗诗点点头,拉着君暖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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