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赐一缩脖子赶紧退到殿外。
“皇后这里一应用度都是后宫最好的,如果还有何其他要求都可以跟昭赐说。这些个狗奴才除了给主子们添乱散播谣言,到是没什么用处了,朕看,就是闲的。”
“陛下今日心情不好?是不是政务繁忙。年关将近,还需去皇陵祭祖,只是今年臣妾不能前去了。”
皇帝平静的看了一眼温柔贤淑的皇后,有些迷茫,“有时候朕觉得看见你就像是照镜子,水中月雾中花,竟全然虚无。”
皇后歪头思索片刻,微笑不语,只是将皇帝喝完的汤碗拿下来放到婢女的托盘上。
“祭祖还有明年春狩你都不用担心,让圣妃陪朕去即可。你就安安稳稳的将朕的皇子生下来就好。”
皇后点头应了,随即打了哈欠,问“陛下素问已经七八岁年纪了,需要个师傅教习。如今臣妾宫中没有这样的先生可用。”
皇帝摇头笑道,“你看朕这记性,还把素问当成幼童,是啊,该进学了。明日朕让素问搬到樱宫去,请太学府的学士们去给讲学。”
“陛下的安排自是好的。臣妾有些乏了,陛下今日要留下吗?”
皇帝看着一脸平静坦然的皇后,“你就不问问齐嘉昭夫妻的去处吗?”
皇后笑着摇摇头,看着肚子说,“臣妾现在只希望平安生下麟儿能让陛下满意,其他的人事臣妾都不在乎了。”
“那个人呢,你也不问问吗。或许他就快死了呢。”
看着皇帝有些迷离的神色,皇后依旧淡然反问,“哪个人?臣妾近来记性大不如前了。”
皇帝今夜的不快让昭赐很莫名其妙,圣妃心准备落了空。深夜的宫道上,只有四盏灯笼照亮。
皇帝下了步撵一个人走着,那时候他说,他能给的他给不了。所以后来先皇褫夺了他的太子位,太皇太妃抢了他的齐嘉锦兰。
会不会这么多年对这个人太苛刻太谨慎了,王福海温克旭甚至是燕山府君都死了,仅剩下豫北侯的亲兵也被调走了。
“昭赐,你说朕是不是太过刻薄寡恩了。对待兄弟们也太过心狠手辣赶尽杀绝了。”
昭赐额了半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陛下,这天下是您的,您做的自然是对的。”
皇帝听了并没说话,一个人闷着头回了勤政殿。看了几个折子,都是豫北侯半路重病需要时日调养的事。“这个老匹夫,跟朕周旋。哼。”
“陛下,夜深了,该休息了。要保重自己啊。”
皇帝揉着额头,听这声音有点耳熟,一抬眼看着眼前的小太监,有点眼熟,眉梢一颗红痣,红的有些瑰丽。他眯着眼看了半晌,轻声道,“珠香?”
小太监跪了下去,“陛下,臣妾想念陛下,可是陛下都有一年没来锦绣宫了。”
皇帝将人拉起来,斥责道,“胡闹,你可以让昭赐传话,穿个太监衣服像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