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当年的确是要将豫北侯的女儿赐婚给那个罪人,但是后面忽然间出了一些事情,就取消了婚约,怕豫北侯没有面子才另行赐婚。”
“什么事情?”
“好像是那罪人不知吃了什么忽然濒死,被救活后,先帝就取消赐婚。不久后林裕妃就去守皇陵了,而闵王也因为围猎断腿封王出宫了。但是当年参与诊治的太医都被先皇赐死了,史官对这事更没有任何记载,只知道罪人之母曾派过刺客要杀……陛下,就是当年的牡丹湖案。”
皇帝揉着眉心,修长的手指紧握着卷宗,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牡丹湖心刺客的围杀之中,要不是太皇太妃百步穿杨例无虚发,他今日怎能坐在帝位之上掌控生死。
“下去吧,一定要查清楚当年这个罪人到底发生什么了。”
“是。”
夜深,露重,皇帝梦中紧闭着双眼,额角渗出大滴的冷汗,时而他在牡丹湖中挣扎着,清晰的看到水中摇曳的青色水草和持刀而来的黑衣索命人。时而梦到昭贤圣母皇后齐纳氏和她的白虎都被削掉了手足,在血泊中狰狞的叫喊着。渐渐的夜更深了,仿佛又看到太子府内石凳上俩小人儿分吃青梅,郎情妾意龙女书生,那酸一直钻进心里。他看到平时几乎看不到的父皇慈爱的抱着那两个孩子,有说有笑……这一夜,他的心,千疮百孔,痛的无法呼吸。
第9章假意柔情
同夜,青林宫的积善轩内,灯火如豆,一抹清瘦身影倚床而坐,反复叨念着,那日濒死听到的话,她愿意用孩子的命换他贱命一条。他要跟她形同陌路,恩断义绝。
只求他,苟活下去,仅此而已。
夜色浓重的让人无法呼吸,想着曾经种种,皆为前生,现在种种已是新生。不能在寻死觅活,
他还记得,太子太傅余世存说过,男儿生于世间,便是为顶天地难事而来。
在窗外看来,那个虚弱清瘦的身影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
又过了数日,天气转冷,隆盛帝紧了紧身上的紫貂皮袄和玄色披风,说道,“天气冷了,后宫各院的地垄该拾的就拾,尤其是皇后那边。”
刘全给皇帝捧上小暖炉,小声说道,“后宫各院的用度跟去年此时比要多出一些,还有宫苑没有修缮好,加上地势风水问题,比别的院子偏冷清一些。”
隆盛帝手握着暖炉,边走向锦绣宫边问,“是吗?哪个宫。”
刘全小跑儿上来,低声说,“就刚刚路过的青林宫的积善轩。因为是冷宫也一直没什么像样的地垄。听说……”刘全看了看皇上的面色。
“接着说。怎么了”
“听说那罪人前些日子手上生了冻疮,本来旧伤未好,现在又添新疮。”
皇帝冷哼一声,“一个冷宫的罪人,能苟活于世已是朕的恩德,还想着地垄暖身吗。后宫吃穿用度本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朕现在赈济灾民,国库并不充裕,一个罪人而已,你也这么上心?”
“这……回禀圣上,因前日奴才刚刚置办炭火地垄这一块要务,所以才格外留心的。并不是特别关照。”
“那就好,办好你分内的事,罪人的事儿少操心。”皇帝走着走着忽然烦躁起来。又转身往回走,刘全心思活络,知是要去看青林宫的那个罪人。于是小跑着往前追去。
这一日天气晴朗一些,屋子内又阴冷的很,虽然体力不支,但是在哑奴的示意下,玉蓉还是强忍着不适,走出了屋子,奈何青林宫里里外外都是参天古树,将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