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光抽回碧血剑,支撑在地,低头吐了一大口黑血。
鲜血洒在付翊胸前,他大口喘气,去扶着他。悯音、碧血落在地上,他浑然不觉,把人半拖着带回霁月楼。
越鸣见自家王爷一句话都吐不出的惨状,吓得不知所措,忙上前搀扶,说:“付楼主,我马上就去请大夫,你先帮王爷止一下血。”
付翊冷道:“不,谁也别请,让人去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越鸣一愣:“可伤……”
付翊道:“长生教人可有还活着的?”
越鸣答:“没有,一个活口都没了。”
两人把萧晋光放在床上,上半身半倚在付翊怀里,越鸣这才惊恐地发现,他家王爷在不停地呕血,黑红色的血。
面色惨白,嘴唇发青,像是中毒极深、病入膏肓之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们二人谁也没发觉,直到近了,越鸣抬起头,发现竟然是余老头。
余老头看了一眼,便道:“消魂散入骨,没多久好活了,如果可以,就说两句话,了了愿望,让人安心去吧。”
越鸣惊了:“你、你说什么?”
付翊擦去萧晋光脸上和嘴角的血,一手揽着人,眼中都是泪,却一点也落不下来,他恍惚感觉到萧晋光抓住了他的手,在他手心重重地捏了两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抽了抽鼻子,道:“越鸣你出去,关上门。”
越鸣一头雾水,不能放下他家王爷,忙坚持:“我”
付翊没听他说完,脸上露出了一丝凌厉之色,“滚。”
他平素温和有礼,性子看着软,不常生气,只有别人触及底线,才会流露出一丝恨意和被侵1犯了的恼怒。此时越鸣却从他脸上看到了怨恨和不甘心。
他吓得退出了房门。
付翊把昏迷过去的萧晋光放在床头,把他的手从自己手上拿下来,转头去倒了杯水。
茶水已经凉了,付翊解开手腕上的手链,取出丹心。
余老头:“时间紧迫,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付翊问:“我可否……”
余老头摇头:“我当年救你就大概用了这差不多大小,里面的丹心本就不全,你若是再苛刻只用一点,怕是人救不活,反倒贴了这宝贝。”
付翊什么也没说,转头把丹心塞到萧晋光嘴里,捏开他的嘴,把凉了的茶水灌进去。
他把人扶起来,盘腿坐在人身后,把自己的内力传进去,一点点修复内伤。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越鸣带着影卫在门外等到了大半夜,却等来了每人一杯大剂量的蒙汗药的茶。
醒来的高剑和余老头都惊呆了,忙问是怎么回事。
付翊一天内心绪起伏,再加上旧疾未好,九寒蛊未除,身体难受的厉害,脸色苍白得跟躺在床上的萧晋光一样。
他依旧什么也未解释,只是说:“帮我烧点热水,我给人擦擦。”
他给床铺换了套新被褥,给萧晋光把被血染透了的衣服脱下来,擦干净身上的血迹,处理过伤口,再换上新衣服,盖上被子。忙活完后,耳边传来鸡鸣声。
付翊给自己也换了身新衣服,吃了点东西填肚子,身心俱疲,却一点也不敢松懈。
他开始整理自己的行礼。衣物和必要的银钱。
余老头和高剑再来敲门,高剑说:“越侍卫和永定王爷的下属我已经把人安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