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翊道:“那便是说,丹心……根本不存在。”
庄公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头对萧晋光恭敬说道:“永定王爷,随我过来,我带你们去见堂主。”
天药堂人醉心于制药,对武道研究不多,因此长生教一来,便跑的飞快,找了个能藏身的地方,先住下了。还好这边林子大,路途崎岖幽深,外来人真的很难辨清方向,很可能直接迷失在陷阱之中。
来到一座古朴的院落,庄公带他们走了进去,一位面目和蔼的老人正在后院浇水,见着他们过来,笑眯眯地摇了摇手。
方正快步上前,激动道:“公孙老兄,我可算见着你了!”
公孙丢了水瓢,与年轻时的好朋友寒暄一番,对惊呆了的付翊一点头,微微带了些心疼的口气说:“这就是付辛的儿子吧?长得倒俊俏,面色也好,只是中气不足,身体后天有亏,哎,可惜了。”
公孙起惋惜的神色,朝萧晋光行礼,“王爷,诸位,随我进屋说罢。”
屋内陈设不多,并无半分华贵之物,可见公孙作为堂主,为人节俭,又常居深山之中,或出门游历,却都远遁红尘,活得潇洒恣意。实实在在是把钱财当作身外之物的典范。
付翊对这个才刚认识的老人多了一丝敬佩和亲近,垂头行礼,缓缓说道:“久仰堂主大名,此番过来,是想请您看一看永定王爷和我身上的毒。”
公孙道:“好,你过来,我想给你看一看。”
他带着付翊去了内间,外间闲杂人等诸多,有些话还是只有病患和大夫知道比较好。付翊大方地拿出右手,让他给把了脉,公孙问了平时的生活作息后,微微叹了口气。
付翊心里一惊,“怎么了?”
公孙道:“我且说你这旧疾,身体畏寒,风寒易发,又思虑过重,不是长久之道。多年前,你是不是遭遇过什么重创?”
付翊垂了垂眼眸:“多年前曾被长生教抓住,被喂了蛊情,震断经脉废去内力,后因为霁月楼中有高人,才得以保全性命。”
听闻细节,公孙也是一怔,想了一番,才凝重地说:“没有高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抱住你的性命,除非他手里有什么宝贝。”
付翊一怔,公孙继续道:“我未见过丹心,但药物融入血液,如果真是丹心给你吊了一口气,取血探查便知,可惜你中了九寒蛊,探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付翊道:“您是说,丹心在霁月楼?”可是当年长生教是为他而来,也已搜遍了整个霁月楼,什么也没发现!
公孙道:“在不在你我都不知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霁月楼里有高人。有个人当年救了必死的你的性命,有可能知道丹心在哪。”
付翊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道:“好吧,我会去查。您先说一下九寒……”
公孙比了个手势,叫停了他,“我与庄公的医术不相上下,你和永定王身上的毒,他救不得,我亦救不得。”
付翊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您、您是……”
公孙叹气道:“我是一帮之主,神医之名名扬天下,但如洪武帝这样的人物都会死,你们的毒,我确实是无能为力。你的身体不好,最多撑个三年。永定王我一看便知,毒性不深,他师父沈先生是个厉害的,根治不行,压制上数十年没有问题。”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付翊喃喃地问:“半点、半点办法也无?”
公孙看着他,眼眸深深,笑容敛尽:“办法或许在霁月楼中,找到那个救你的高人。”
中毒时听闻还有希望,付翊并不担心,总有一条路可走。可现在听了公孙所说,仿佛被打入了死牢,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九寒蛊和消魂散本都是无解药的毒,下毒之人本着让人去死的心思,怎么可能留有余地?
萧晋光在外逡巡许久不见动静,忍不住敲门进来,见付翊神色恍惚,仿佛大大受挫,忙上前按住他肩膀看了看,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