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大爷终于还是看不过去了,他刚刚看到楚赭这幅样子一直没敢下去,因为楚赭一副死了老公的怨妇样让他差点也往不好的方向去想了,可他大哥白无常又怎会轻易地被一个区区缚灵阵所打败呢。
他从侧面的斜坡滑下来,这个墓坑其实并不大,现下他站在两人旁边蹲下来想要像楚赭刚才一样试探下韩思凛的鼻息,可手伸到一半却被一只手猛然打开,大爷看着自己那只有个红印的手对上了一双近乎是乞求的眼睛。楚赭紧紧地抱着韩思凛,将头抵在他的额角上,未干涸的泪痕遍布在那张粉嫩的脸上,显得如此哀愁。
看到这里大爷也只好作罢,他深深叹了口气无奈道:“唉,小赭,你看,我们先从这里面出来好不好,大哥他已经……”后面的半句话却被他硬生生地憋回去了,本想和楚赭打个趣却深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撑住膝盖慢慢地站起来说:“地府应该有人可以治他的,所以……”
“我和你们一起去!”脱口而出的话让大爷还有秦异都不禁皱起了眉头,一个人类去地府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行,那不是你可以去的地方。”秦异第一个站出来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如果你担心韩思凛我可以替你去,我向你保证他一定会完好无损的。”虽然他很不想这么做,但只要是楚赭喜欢的,他应该也可以慢慢接受吧,就算最后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大爷虽未出声但也用行动表示了同意,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楚赭低着头,盯着韩思凛苍白的面容看了良久,怀中的这个人浑身冰冷,虽然他以前的体温就一直不高,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生的气息,没有一点呼吸,他低头轻轻笑了一下,这样的他怎么让自己能够轻易的离开呢。
“我要去,他,就算是真的死了,也要死在我的怀里。”天知道楚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他就好像,说出了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事实。
他执拗地独自一人将韩思凛抬起来背到背上,那具身体完全压在了楚赭的身上,全身的重量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使劲将人向上抬了抬,走了两步却又在原地停驻流下泪来。‘原来以前的你都是这样承受着我的重量吗?’现在他总算知道全世界都在自己身上到底有多重了。
他越走哭得就越厉害,因为他的力气本来就不大,再加上还一边抽泣力气就被分出去许多,走着走着韩思凛就开始在他身上慢慢下滑,一个踉跄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跤,他忙回过身去,在空中抱住了韩思凛的身体最后自己重重地砸在地上。满是石子的土地压的他后背生疼,再加上身上还有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可是他一点都不敢动,生怕一会不小心再把韩思凛的身体弄坏弄脏了。
秦异和大爷不顾楚赭的阻挠一人一个将他们背到自己的身上,楚赭靠在秦异的肩膀上侧着头,他能看到在大爷背上的韩思凛,他的头垂着,没有任何动作,以至于楚赭无法看到他的脸,但哪怕只是一个背影都能让他的心暂时安定一会。
四人一路上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加快了脚程,他们顺着北面的一条山路不休不眠地赶路。不得不说这两人不愧都不是人,好吧,这个在这里其实是个褒义词,两人赶路的速度楚赭想他可以吹一整年,他们虽都不像韩思凛有瞬移的能力但所幸也在第二天将近傍晚的时候到达了此次的目的地一条奔腾的黄色大河。
眼前的景象完全震撼到了楚赭的大脑,他这还是第一次来到黄河,奔腾不止的土黄色的大河,泛着汹涌的河水,日夜不息,兜兜转转,奔赴着各自的使命。
此时他们正站在临水的一处峭壁悬崖上,脚下便是湍急的河流。楚赭从秦异的身上下来赶忙去搀扶住被大爷放下来的韩思凛,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他感觉韩思凛的身体好像又凉上了一个度,手指一触碰上那张冷的吓人的肌肤,眼眶就开始发了酸,斗大的珠子‘啪塔啪塔’的。
以前的楚赭真的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就算是那年母亲离开他时,也从未感到过如此绝望的想法,就像有谁打断了他的四肢,又把那颗血红的心脏掏出来反复践踏。
大爷无言地对着这一幕,摇摇头道:“这里就是地府的另一个入口,只要走上了勾魂路就可以很快的到达地府入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