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鸣顺便对汪阳的欲拒还迎鄙夷一番,沈澜懒得跟他认真,嘻嘻哈哈应付了过去。
说实话,对于汪阳现在的态度,沈澜也是有些拿不准。
俩人联系还算频繁,每周至少打个电话,大部分都是沈澜打,有两次是汪阳找他,都是有别的事请他帮忙。聊天挺顺畅,汪阳话多了一些,也会跟他吐槽一些剧组见闻,好像真把他当朋友了。
沈澜没认真提过,汪阳是压根儿没提过,俩人前面的路该怎么走。沈澜肯定是不满足于朋友这个关系,但每次想起去年某个晚上汪阳冷淡的语气,他就浑身难受得恨不得打个哆嗦。
自从发现汪阳有个微博账号之后,沈澜也注册了一个,就关注了汪阳一个人,每次汪阳发一句话或者一张图,他都会写个评论,“支持你!”“你真棒!”这种,没什么辨识度,也不知道夹杂在那十几个评论里,能不能被汪阳看到。
汪阳写的每一篇博客,他都逐字诵读,有几篇喜欢的,几乎看了上文都能想起下文,几千的点击量里,估计有四分之一都是沈澜造出来的。
看了博客才知道,汪阳也是个休假就会去旅游的人,一般都是和大学同学去。沈澜暗暗羡慕这些同学,跟踪狂似的去了解那几个同学的生活,看他们的博客,四处寻找汪阳的身影。
静下来想想,他干嘛这么累?汪阳是好看,但好看到这份儿上吗?他至于吗?
虽然有些问题没想明白,但沈澜还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汪阳工作结束回北京的这天。
让沈澜十分欣喜的是,这回是汪阳主动打电话,问方不方便来机场接一下他。
“我经纪人正好有别的事儿,北京朋友也不多,不好意思麻烦他们……”汪阳昨晚在电话里这样解释。
沈澜拼命捂住自己脱口而出“好好好来来来尽管麻烦我”的嘴,气沉丹田后吐出:“好,几号航站楼?航班号发我。”
他停好车,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花,有些忐忑。感觉汪阳不像是会喜欢花的人,不过总要试试才知道。
提前到了半小时,加上航班又晚点半小时,他终于看到戴着墨镜的汪阳在人群中出现。
就和每个年轻男孩儿一样,汪阳也很喜欢穿得松松垮垮,反戴棒球帽,背个双肩包,手上拽一个拉杆箱。
沈澜按捺住自己原地起舞的激动心情,挥了挥手。他看不到汪阳的眼睛,只能看到嘴角的笑容。
汪阳绕过人群,走得离他很近还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先放开了拉杆箱,然后结结实实地抱住沈澜。
沈澜有些僵硬,一边是极度欣快地感受着久违的拥抱,一边又婆妈地担心着被他俩挤在中间的花束。
汪阳松开他,眉毛皱了起来:“这是给我的吗?”
沈澜眨眨眼,双手递上花束:“汪阳汪阳,我是你最铁杆儿的粉丝。”
“其实我更想要咖啡。”汪阳接过花,认真闻了闻,然后说:“谢谢花。”
沈澜顺手拉过汪阳的箱子,左手一挥:“这边儿。”
往停车场走的路上,俩人都没说话。
沈澜本来是有一肚子衷肠要诉,但真见到正主儿,反而是语塞了。
汪阳把墨镜摘了,看着还算神,但走路时还是保持自己的习惯姿势:低着头。
沈澜忍不住说:“你有点驼背啊。”
汪阳扭头看他一眼:“哦,对,坏习惯。”一边就挺直了腰。
其实沈澜只是说一下自己的观察,但是听汪阳这个答复,就跟自己批评了他似的,顿时想用什么方法找补一下。
他看着几米开外的车,灵机一动:“你要是累了,就在后座睡会儿。”